第一百零九章:醉酒 秦挽歌捧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扭头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吃个饭的功夫她就不明不白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件事你不要管,全权交给我负责。”江衍安抚道。
在这样的时候他依旧能保持这样波澜不惊的镇定,不知怎的,看着他刚毅的侧脸,秦挽歌忽觉心安。
车子一路疾驰到江氏。
两人一同出现在公司门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虽然碍于江衍在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但那些视线到底还是似有若无的刺过来。
尤其是看到两人十指紧握的手时,那些视线变得不屑,鄙视......
好像秦挽歌是什么瘟疫似得。
她自然是察觉到了,抬头,刚想抓住一个相处不错的同事问问,就见她垂着头从她身侧快速逃离。
她僵了一下,像截木偶似得被江衍带进电梯。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一道男声忽然自她头顶落下,连同扣住她手掌的力度都微微加大。
繁星跟名爵同为酒吧,却有着天差地别,如果说名爵那是上流社会的销金窟,那繁星就是普通小老百姓的挥霍场。
“好,我等你。”
江衍起身,拎上有了褶皱的外套,面色有些疲惫的来到秦挽歌办公室。
拨通电话,很快,那端就有人接了起来。
肖寒明显对这里很熟,出现在这里时间刚过半个小时。
只有宋牧一个人在盯着谱子发呆。
秦挽歌喜欢这里,大学的时候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拉着许安安过来坐会儿,两人喝着啤酒,酩酊大醉的扑在对方的怀里,嚎啕大哭。
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妈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抢救,就是那时候,江衍说,只要我嫁给他,他就给我一百万。我嫁了,隐婚,结婚的前一天江衍跟我说,这场婚姻各取所需,我只需要按他说的做,他还说,不许爱上他。可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是一件没办法的事,我妈去世的那些天,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他守在我身边,我爸去世的那些天,还是他,陪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最煎熬的岁月,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句话说的真对,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他。”
这样的秦挽歌,看的她揪心。
直接切断电话,江衍扶着秦挽歌在一旁坐下,等待肖寒的到来。
她抿唇:“那,江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许安安点了一打瓶酒,给她满上,给自己到了一杯,举杯:“走一个。”
“既然敢做就应该敢当,既然有胆量曝出这两件事,王小姐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怎么能是傻呢?”
“啊?”电话那端沉默几秒:“小鸽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期间许安安各种丢人现眼,江衍简直忍无可忍,最后无情的在许安安的后颈劈了一下,这货才彻底安分下来。
可她怎么知道,江衍现在所爱是秦挽歌,私人侦探给她的消息可是两人不和!
王冉神色明显有些紧张,她手指紧紧扣着咖啡杯杯壁,声音僵硬:“抱歉,我不清楚。”
须臾,他收回视线:“聂远,立刻联系各大媒体封锁消息。”
“噢,我是繁星服务员,手机的主人喝醉了,你是她什么人?方便的话过来......”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男服务员嘀咕了一句“神经病的朋友都是神经病”,把手机放回秦挽歌口袋走开了。
秦挽歌趴在她肩上小声呜咽着,哭着哭着,许安安也想哭了。
那些青葱的岁月,似乎从不曾远去,可转眼,她大学就要毕业。
车子最后在繁星停下。
江衍看了两条曝出来的新闻,一条是昨晚曝出来的爱琴海他和王冉私会事件,一条是今天中午曝出来的他跟秦挽歌共进午餐的事件。
只是,这件事还能瞒多久?
拨了好几遍,才有人接通,却是个男人,江衍立刻蹙起了眉,一双眼睛有冷气弥漫开来:“你是谁?”
江衍笑了,笑意未及眼底,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盘旋在他的唇角:“跟我谈条件?”
宋牧坐在窗边,神色有些落寞,听到脚步声,他抬头。
她的眼泪像是一滴滚烫的水,砸进他冰冷的心湖,那些伪装起来的薄冰,一瞬间融化。
他这是在说顾景笙怂?
当你悲伤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点一杯酒,听着流浪歌手沧桑而沙哑的声音讲述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感觉灵魂都找到了归宿。
抿唇,不悦的看着许安安,他冷声道:“你家住哪儿?”他是绝对不会带这么可怕的女人回家的,就算她是秦挽歌的闺蜜也不行。
“江先生。”
挂断电话,秦挽歌起身离开。
“那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一直躲躲藏藏吗?这也不是事儿啊。”
他俯下身时,听到秦挽歌嘴里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两个字,很小声,跟猫叫似得:“江衍......江衍......”
江衍没时间跟他计较,一边往出走,一边拨了秦挽歌的号。
“我不嫌你话长。”
怪不得,那个女人昨天晚上会意外出现在爱琴海,原来,是有备而来。
“宋牧。”秦挽歌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抬眸,眼泪就猝不及防的从眼眶砸落下来:“如果我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能忍受别人说她有多不好,却听不得别人说一句她配不上江衍。
许安安回抱住他,伸手一下一下的轻拍在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吧。”
许安安来的比她早,秦挽歌一走进去就看到她坐在熟悉的角落里冲她招手。
聂远出去后,他找到了王冉的联系方式。
这是什么玩意儿!
江衍到达时,王冉不知早已等候多久。
她在繁星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当那些记忆都变得遥远,才缓缓收回实现,把手插进大衣口袋,走进去。
他从里没有见过她掉眼泪,原来,这样让他心疼。
一个小时后,时光小筑咖啡厅。
所以这一次,她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秦挽歌忽然有些想哭,她仰着头,眼眶发红的看向江衍:“江衍,你说,我真的是一个小三儿吗?”
江衍不认识肖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他活了三十多年,都没人敢这么说他,他冷冷瞥一眼肖寒:“麻烦嘴巴放干净点儿。”
“站出来澄清。”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低低的声音随着歌声静静流淌:“大概十个月前,我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我妈急需进行手术,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味道,那会儿我走投无路,我去找顾景笙,我去求他妈,可三个响头,只换来三张钞票的羞辱。”
许安安轻易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些铺陈开来的难过。
她问:“所以那天,你跟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江衍。”
她以为江衍爱的还是蒋欣然,届时她除掉秦挽歌,纵使江衍会不满,但蒋欣然必然喜闻乐见,只要她吹吹枕边风,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
悬挂在酒店上方的led已经损坏,只剩下“敏日”还在苟延残喘的闪着光。
看完她不知该哭该笑,现在的记者脑洞真大,海外集团董事长私生女?她要真有个这么牛逼闪闪的身份还用在这里任由他们谩骂?
很难相信通过几张照片这些人就能确定王冉是他的真爱而秦挽歌是拆散他们的恶毒小三儿,但舆论就是这样。
“去哪儿了?”
他埋头找了半刻,才在一个黒梭梭的角落里找到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两人。
江氏。
江衍坐在办公桌前,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来,明明眼角还带着笑,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眼底滑过一丝痛意,沉默几秒,他方才开口:“秦挽歌。”
不知那丫头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秦挽歌侧过头,视线落在舞台上,昏暗的灯光下,目光有些迷离。
“这就是傻,我明知道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我明知道他一直在躲着我,可我偏偏就不死心,其实那些人有一点说的没错,我就是痴心妄想,拼命的去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在安慰她。
秦挽歌心口一滞,这质问像是一记闷棍,砸的她浑身都痛,她迟疑几秒,才道:“算......弟弟。”
“他说,他会解决好,让我别管。”秦挽歌像是有些醉了,眼神都涣散了不少:“可是安安,那些话,我听不下去了。”
他问:“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原先的设想是先除掉秦挽歌,再除掉蒋欣然。
“这就是真的。”
“说来话长。”
他扶起秦挽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又头疼的看了看在旁边喊着什么“肖寒,我要,我还要......”的女人,须臾,他的视线落在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上。
“你是谁?”电话那端的男声凉飕飕的,应该是许安安的男朋友。
只要有人跳出来说秦挽歌是小三儿,所有人都会不明就里的把矛头指向她,尽管他们根本只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老公?”
把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波暂时压下,江衍再看向外面时,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