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该对妈妈抱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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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这双手，每每在自己落寞无解的时候，都是这样静静的安抚着她……
楚涵云不知道楚凌的身份之前，偶尔对她还有些许愧疚，可自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之后，虽然心里打定了注意，要先静观其变，等他查清当年的事情再做打算，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顾西陆倾听着她袒露心迹的话，似漫不经心，又是郑重其事的打断了她。
理智上认为，现在挑破楚凌的身份，时机不成熟，可能会因小失大！
一个大写的失败人生！
转身，落寞的走出了警察局。
如果不拿事实说话，这些有钱人分分钟倒搭一耙，反告你诬陷、诽谤、恶意扣留什么的……
楚涵云站的位置，刚好逆着光线，把自己脸上的表情藏了一半在阴影里。
她不是最大的骗子是什么？
——这个家里，所以的人维持一团和气，不过是给这位老太太看的！
到时候受了处分不说，还惹的一身麻烦。
甚至于楚凌，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在今天，如此安分的出现在餐桌上……
最初他以为楚涵云的全力配合，是要力证夏婉如的清白，没想到被他一句话点透，“如果跟她有关，让她把牢底坐穿就太便宜了，我要她再也见不了g城的太阳……”
却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掐断了。
倒不是怕她接受不了，只是，那种想要把她保护起来的心情，竟然不知道从何时起，竟是那么强烈！
一直沉默的程景颢有些诧异的抬头，眼光落在楚乔身上，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深沉。
阿乔现在不太方便，等她什么时候想出去了，我们在一起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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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让她产生了很深的安全感。
楚凌想当然的理解成顾西陆这么安排，是为了楚乔的学业。
等律师一来，马上就会办理取保。换句话，我们关不了她多久！”
在她的脸上，一向慈和的笑容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深蹙的眉头和无言的指责。
“我忘了跟大家说一声，暂时，我们的蜜月旅行会延迟。
现在突然有些庆幸，有些事情没有直接跟她说清楚。
我一边想着他们，一边怨着他们，我……”
什么酒后失控，强要了她，根本就是他妈的扯淡！
“是什么私事？”年轻干警来了精神，一边登记一边询问。
警察囧囧的目光盯着夏婉如的反应。
就算我跟乔楠有感情恩怨，我就有谋害她的动机？
“对自己的爸爸，我明知道他得了癔症，也可以狠心离去；
楚涵云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就是想试试，不再做傀儡的感觉！会不会特别不一样！”
他的神情一震，狠狠的甩了甩头，有些迟钝的意识清醒如常。
与夏婉如挺直的脊梁不同，楚涵云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疲惫，完全没有儿女楚嫁的喜悦。
楚凌的身世已经说明了一切！
年长的干警抬手拦住他，用眼神暗示小干警控制情绪。
审案这么多年，这种情形见得还少吗？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依赖这种被人支持和陪伴的感觉！
你以为人人都有那个设计天赋？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一句话，让楚老太太变了脸色，“你在说什么胡话！哪里来的什么傀儡？！”
你说，狠心的人是不是都会遗传？
楚老太太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沉了眼眸，然后有深深的叹息吐出。
可是感情上，现在再看着母女俩，都是生生拿着尖刀往他心尖儿上刺！
夏婉茹却突然抬起头，在楚乔的肚子上扫了一眼，见她一直淡淡的喝着汤，面色迟疑了一阵，最终蹙眉敛下心中的猜测。
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西陆想要起身的动作，被楚乔抬手按下。
虽然从里面向外看，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她隐隐觉得隔着玻璃，一定站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但是你为什么要隐瞒你去江城的事实？而且那么巧，会在乔楠车祸案之后，肇事者的家属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脸上已经褪去了血色，仿佛被人轻轻一推，就会烟消云散。
顾西陆摇头，然后在她的发际落下一吻，淡淡的馨香让他声线更显温柔，“为什么这么说？”
“好！少喝点……我是个听话的儿子，妈讲的，我一定听！”
楚老太太以为楚涵云喝多了，开始说起了醉话。
楚老太太像一尊雕塑的木偶，左手轻轻抬了抬，却没有回应出声。
楚乔终于发现她的右手已经完全垂下不能动弹，只有左手还能轻微的动作。
“奶奶！”楚乔又叫了一声，有些迟疑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提醒着自己不能头脑发热，不能感情用事，商场上的阴谋诡计他见识的何其多，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让夏婉茹防着他！
而且，当年乔楠车祸案的那位司机家属，在交通肇事案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知情人士透露，他们当年收到了从g城转过去的巨额资金。
“孩子刚结婚，你们这都是干什么？难道现在连大家一起吃个饭，都变成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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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云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怎么会想着为夏婉如辩解？
事实上，她的感知无比准确。
闹这么大动静，夏婉茹还是一直垂着眼帘不看他。
还是说，他自己迟钝到与一个杀人犯共同生活了十几年？！
直到后来楚乔自己沉不住气，躺在顾西陆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过冷漠，很没有意思？”
因为有了婚礼延期的经历，倒也没有觉得蜜月延期有什么稀奇……
照你们的说法，天底下的情侣得有多少要杀死对方的前任？
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唯独，做的一件成功的事情，就是做您的儿子！
即使跟夏婉如没有多少感情，还是很难将她与谋害乔楠性命的蛇蝎女人联系到一块儿！
她有些搞不懂，既然已经翻了脸，为什么还能同桌吃饭，其乐融融。
你跟妈妈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怎么还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影响姐姐的心情呢？
血脉关系还真是奇怪。
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气息，就连楚凌都觉察出了一二，对楚涵云的呵斥连吭都没敢吭一声。
他的思路很明确，一定要等到查明夏婉茹背后的男人，和当年她跟乔楠之间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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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啪”，“哗啦”一声响动之后，酒杯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
对于楚乔决口不问夏婉茹和乔楠当年的事情，顾西陆心里一直比较惊奇。
夏婉如听警察的问题口口声声都围绕着她的江城之行做文章，心里有些惊慌，但还是镇定的回答，“那是我的私事，因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不想我先生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即使楚老太太一张慈和的笑脸对着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亲近！
对于在归宁宴上，会看到夏婉茹，楚乔还是有些奇怪的。
难道，她真的已经演技臻熟到把他当只猴子耍的地步？
而她的嘴唇，不断的翕合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段时间因为乔松柏出现高血压的状况，楚乔对这方面的知识倒是了解了一些，眼下楚老太太的反应，让她大吃一惊。
赶紧走过去正面看她。
“……阿……阿乔……”楚老太太尽力挣着左手，想要握住楚乔的手，“……对……对不起……”
楚乔心下一松，虽然不习惯，还是抬手接住她，“奶奶，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