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亲子样本,离间她和楚乔的关系,让她亲手把自己的孙女推到楚家大门外十几年?!
母女俩的对话,句句都像一记记凌厉的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她有些不死心的问,“妈,其实我特别想知道,当年,楠姨为什么在见了你的书信之后,那么慌张,你到底用什么办法牵制了她?”
她从来都不是个肯轻易服输的人,却在自己一手酿成的灾难面前,无暇仓皇他顾。
最后,猛然推了她一把,落荒而逃……
江月白迎上沈轶深沉的黑眸,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望着他的眼神都是鄙薄。
显然,她不愿意对外人讲起楚家的事情,甚至连伤害自己的人,也不愿意公之于众。
“楚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
就如同我的这场病,同样是我的劫难……
这些手段和计谋我看都看会了!
江月白晦涩的眸子里,闪过愕然,“讲……话。”
就连你偷换楚乔亲子鉴定样本的事情,我不也一直烂在肚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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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的对话,越来越让她心惊……
……
他那么孝顺,怎么可能忤逆奶奶的意思?
夏婉如有些很铁不成钢的语气,“人是你自己选的,到手了你又嫌这嫌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轶垂在身侧的双拳,攥得紧紧的。
顿时,楚凌识趣地闭了嘴。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问我自己。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为了我的家庭和幸福,你知道,我也不会软弱。
沈轶说的对,是她赶走了乔楠,迎娶了夏婉如……
但是,你说的那些追赶迫害,我不能承认。”
真是从来没有这么慌神过。
脸上顿时被一片阴霾笼罩,连日来的平静都被阴暗的情绪侵占、
沈轶用如此直接又凉薄的口吻,埋怨她当年对他们赶尽杀绝?
沈轶从她笃定的姿态,坦诚的语气里,分不出真假。
沈轶神色一震,“你已经可以开口讲话了?”
有多少不负责任的混账男人,自然就有多少强势自卫的女人!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说起来,男人都是一样地货色,什么爱情都抵不过功名成就的you惑。
她只是不准他们母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谁又知道她自己回避了多少?
沈轶站在江月白面前,视线冷冷的凝着她的表情变化。
楚凌马上摇头,“没有,我哪有那么傻?
“你是在拐着弯的评价楚和平对我的感情?”
“我不问,只是不想让他们都睁着眼睛撒谎骗我。
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和嘴巴,早晚有一天,我们要重新回到流浪奔波的日子!”
“爸爸也就是吓吓你!真要离婚,奶奶也不会答应。
我没有脑子,我怎么没有脑子了?
沈轶的声音很凉,听起来有些渗人的寒,江月白的脚步却像定在了原地。
“谁告诉你的?你都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
沈轶的好奇心被挑起,江月白也心事重重。
当年,明明就是你骗楠姨去的江城。
一时间,因为情绪激动,就开始气血上涌,难以控制,最后中风倒地。
江月白面色苍白,本能的摇头,“没……有……”
“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在你的观念里,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看成破坏你母亲和楚和平的情敌?”
倒是你,以后再跟外婆说那些私密话的时,注意着点……”
“好!”夏婉如抚着额头深呼吸,“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管你吃药也好,发疯也好,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夏婉如眼底一出现这种幽冷如冰的寒光时,楚凌就自动没了气焰。
“对……质……,你……不敢?”
夏婉如眼圈猩红,眼底,有可疑的红血丝泛滥,“你爸现在已经开始对我们起疑心了,你以为他死活闹着要离婚,仅仅是为了摆脱我们母女?
一字一顿,挣扎着解释的,都是沈轶刚才的愤怒。
“这个问题,问你自己不比问我更对得住自己的内心?”
“你为什么要装做失语?其实你早就好了?”
“我,恨……你……妈……妈……,没害……过她。我……愿意……对……质。”
沈轶寡淡的笑了下,曾经,他特别渴望从沈瑶口中听到的赞美,在楚涵云这里,又是来得特别容易。
“我的手段怎么啦?还不是让她到跟我订婚都不知道楚乔的身份……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漠视对方的表情。
最后,都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轻视,变成严阵以待的沉重。
如果不允许他认祖归宗,就是对他们赶尽杀绝,那天底下干着赶尽杀绝之事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当天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不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
你要收拾楚乔?她现在出门都有顾家的人保护着,你不要给我惹事!!”
“我怎么惹事了?我说的是之前,她跟顾西陆还没有勾搭上的那次……
你知道,只要我想知道的东西,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其他的办法做到……”
她开口问沈轶的话,直接到毫不拐弯抹角。
夏婉如闭了闭眼,深呼吸,心里后怕的不行。
“你一会儿就去找你奶奶,把你爸爸闹的这些事说给她听。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是能开口说话,确实是刚才被沈轶激的。
这是一个可笑的组合,原本应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人,此刻却希望从对方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真相。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思绪却回到了中风那天的情景。
楚凌被说的烦了,有些恼怒的顶撞,“我不是为你不甘心吗?
妈妈说的话,你听进去一句了吗?”
沈轶一双沉静的双眸,有些细微的波动,他让开身,拉着江月白进门之后,随后关上了门。
你是为了我们的前途,我都知道。
“不管你跟涵云因为乔楠的事情有多少恩怨,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孝顺又完美的人!”
“不!或许失语早就好了,却因为心理暗示,说不出来。”
“……”
这样的我们,又亏欠了你多少?”
“嗯!”
夏婉如慌了,脸色苍白,头晕目眩。
当年慕名追求江家大小姐的人,不说一个排,也有一个班。
他不是侦探,却想要辨别江月白和沈瑶之间,到底谁说了谎的问题。
沈轶嘴边噙着淡淡的嘲讽,“你说这些话,是在为你们的爱情歌功颂德吗?
甚至还亲手设计自己的儿子,想要促成他与夏婉如生一个儿子……
我的童年,就在躲着你追债索命的恐慌中东奔西走。
原本清冽的视线里,腾起偏偏盛怒的云……
逼疯?
楚和平把他们偷偷养在江城的宅子里,怎么会没有人跟她汇报?
江月白波澜起伏的眸子,犹豫的看着他,浮光错乱的情绪似在激烈的挣扎。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可是我知道楠姨是收到一封信之后,才急忙离开的,而且她写给爸爸的信,根本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一封……”
“大人的事情,你少插嘴,就你那点手段,再这样闹腾几次,早就被程景颢看穿了。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可能连个音讯都不让我知道。”
我以跟沈瑶对峙为条件,换你告诉我涵云的真相。
可是,将心比心,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她跟楚涵云的关系走到今天这种不冷不热的地步,有多少是因为帮夏婉如争夺儿子的心?
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江月白全身的血脉都开始膨胀,经脉却僵硬得不能控制。
这种油走在绝望和痛苦边缘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那种感觉,就是你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的草,突然有一天,却发现她是一条开口就吐着芯子藏着剧毒的蛇蝎。
而你一直弃之如敝履,厌恶的恨不能随手扔掉,再无瓜葛的顽石,才是应该收藏的额奇珍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