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女人和他的藏族男友真的结婚了。
“那就赶紧安排啊,还等什么?”
“老爸,您有事?快告诉我。”
哥哥嘘了声,看了眼病房,轻轻关上门,带我来到病房外的走廊。
“哥,辛苦你了,妈怎么样?”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妈从北京回来后就这样了,我问她,她也不说,你哥已经过来了,你嫂子过两天把孩子安顿好了也会过来。”
奇怪,我回祁家没多久,也没几个人知道,谁会寄信给我。狐疑地打开一看,红色的请柬上挂着富有民族特色的彩色珠子,里面用金色的字写着结婚请柬几个大字。
马媛媛的高分贝吼了二十分钟终于被他老公叫了去,她撒娇地唤着老公的名字,那柔软的声音真是酥麻入骨,怪不得连圣人都说情者色也。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女汉纸也可以化为绕指柔的。
“刚把桐桐哄睡着,怎么了?爸爸和老妈最近怎么样?”
“还差多少?”
“你去哪?”哥哥忙追过来,“你去哪弄那么多钱,你的情况......还不如我呢?你别管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去看看妈吧。”
“是吗。”哥哥不愿意多说,我自然不好掺和进去,搓了搓手掌,站起来,“行吧,我去想办法,你先联系医生,抓紧给老妈安排手术。”说完,站起往电梯处走。
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老爸打来的。这么晚了,老爸突然来电话,心里有一丝不安。
“……回来再说吧。”
我拦住他,“不用了,我不饿,不想吃。”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真是无语了。
哥哥见我情绪激动,很无奈地说,“我也想,我正在想办法筹钱。”
“闺女啊,忙啥呢?”
我的腰椎一直不好,生桐桐的时候又打了镇痛剂,直接打在腰椎上,坐月子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就落下了病根,稍不注意就会闪耀。
哥哥被我问的楞了下,表情僵硬,随后将头转过一边,紧握的双拳,告诉我,他和路小雨有事,他在隐忍。
“又一次?太巧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秦天佑戏谑地看着我,嘴角扬笑,双手自然插进裤兜里。
“需要多少?”
有医生、护士从我们面前走过,个个步履匆匆,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承载着病人的健康甚至生命。
“你真会算时间啊。我刚刚进门。”
“莫名起来。”我嘀咕声,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外走。
我摇了摇头,哪里有心情和时间吃饭,整颗心都在老妈这里,只想快点到医院,路上一刻不敢停留。
家里的情况我是了解的,父母教师出身一直供我和哥哥上学,本就没什么积蓄,加之老妈一直用药家里可以说算不得富裕家庭。祁嘉辰那时候给的卡早就被老爸还了回去,现在家里充其量也就能拿出几万块钱。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问问你什么情况。”
“刚睡着,爸看着呢,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需要做搭桥手术,大概需要三个。”哥哥深深叹了口气,看我还站在那里,拉了拉我的手,“先坐,吃饭了吗?”
马媛媛的话萦绕在耳边,桐桐从楼上跑下来,将剥好的核桃塞进我手里,这是她最喜欢吃的坚果,她在第一时间与我分享,再一次坚定了我留下来的决心。
有多久没听见马媛媛的大嗓门了,真是太有穿透力了,她一个劲儿地说着在西臧的见闻,当然少不了她和藏族老公的甜蜜罗曼史了。
当教师这几年,我都是任教副科,没有绩效可言,存折上的数字从来没有破过五位数。
刚要推病房门,哥哥正好走了出来。
我从心底为他们高兴。
“我的?”
这一次自己开车回家,直到中午才到县医院。给老爸打电话问了房间号,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哥哥神色暗了下去,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在家看孩子,明后天过来。”
随着电梯门关上,脸上的笑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崩塌了下来。
思来想去有钱又大方的朋友还真是没有。电梯数字跳动,脑海中忽地涌现一个身影——隋阳!
老妈的心脏病因为平时注意得当,很少会犯病,这次从北京回来后变成这样一定事出有因。
“李连,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节哀。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并不支持,为了已经逝去的旧爱,而辜负了眼前的幸福,我觉得可惜。”
“……唉。”老爸叹了口气。那沉重的叹息声,直冲我的耳膜。
一宿没睡,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开始收拾东西,吩咐保姆来照顾桐桐,担心太早会打扰到祁镇和赵慧文休息,留了张字条,并嘱托佣人一定要转交,这才开车离开。
身边可以借钱的朋友太少,马媛媛不行,家庭条件本就不好,又是刚结婚;刘娜也不行,教科书版的月光族,月底基本都是借钱度日,就算刚复婚的杜世鹏家境不错,可杜家家长的眼里可是从来没有赔本的买卖一说。
“哎哟,我的腰。”我疼地瘫坐在了地上,按着腰,额头冷汗呼呼直冒。
秦天佑起初以为我开玩笑,使苦肉计,见我僵直着身体在地上申银打滚,他愣怔了一下,立马蹲下来将我打横抱起。
这不动还好,他这一抱力量直接用在我的腰上,“妈的,放我下来,疼死我了。”钻心的疼痛如一缕电流直接到达我的后脑海,我差点昏了过去。
“闭嘴。”秦天佑将我放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护士见状赶忙跑过来,询问情况,是否需要帮忙。
“滚一边去。”秦天佑怒目圆瞪,朝小护士吼了起来。护士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跺着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