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妈蛋,生病了就该怪皇上 听太初帝这样说,秦时彦就不吭声了,默默看着太初帝,等着他说完。
太初帝道:“朕年纪越来越大,这几年旧伤频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朕知道,朕的这个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
太初帝话未说完,就被秦时彦给截断了:“皇爷爷,你怎么知道的?御药房的御医说的吗?”
听太初帝这话,秦时彦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于是就忘了太初帝嘱咐的话,直接就惊诧地问了出来。
“御医哪里敢跟朕说这个?”
太初帝摆摆手,示意秦时彦不要插/嘴,然后继续道,“不过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还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打仗,好几次都是重伤,虽然救回来了,但是身体留下了好些后遗症,确实支撑不了多久了。只不过,为了朝中稳定,朕从来没有表现出现过,也只有朕和御药房的御医们各自知道,朕的身体实际上比表面看起来要糟糕得多。”
“时彦,朕这些话从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朕今日同你说了,就是要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少则一两年,多则两三年,这大秦的江山就要换新主子了。”
秦时彦默默看着太初帝:“皇爷爷,您的这些话不是该对父亲说么?怎么却对着我说呢?”
皇爷爷要是真没了,继承皇位的也该是父亲啊,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呢?跟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跟你父亲说有什么用?自然是要跟你说才有用的。”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雨也已经停了,沈叠箩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把在门口等她的秋初吓了一跳。
于是,对于另娶长孙妃的事情,他也妥协了,毕竟来日方长嘛,皇爷爷这会儿看重他,他万不能让皇爷爷不高兴了,否则的话,他的皇太孙可能就没了呢。
“恩,好啊,”沈叠箩笑嘻嘻地道,“在宫里的时候我就饿了,这会儿正好,我要大吃一顿!”
太初帝很肯定的点点头道:“是的,你父亲撑不了多久了。这个事情,朕没有问御医,朕自己就知道,不需要去问。御医对你父亲的病症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他那个样子是不能减肥的,所以呢,他也就那样了。不过,这件事朕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因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朕也不能说,不过,作为朕看好的继承人,朕是肯定要告诉你的,只不过只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可再告诉旁人。”
太初帝一听秦时彦这话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当即皱眉道:“朕要说的正是这个。”
她心中恼怒,忍不住就骂了出来。
“为什么啊?您到底对她有什么用处啊?”
太初帝眸光一凝,要换旁人问这个话,太初帝铁定是不回答了的,可秦时彦问,他还是要回答的。
听太初帝说这些,她就不由得想起太子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事来。太初帝如此看重她,是因为她的能力,也是因为她的用处,太初帝是完全将她看做工具和棋子的。
“另外,你也知道,皇长孙也青睐你,这也是朕不愿意看到的,你对皇长孙态度冷淡这很好,朕希望你继续保持,不要给他任何回应。”
秋初在门口等沈叠箩是因为沈叠箩比往常回来的时间都要晚,她不放心,也不知道沈叠箩什么时候回来,就索性在门口等了,此时见了沈叠箩真真是大吃一惊了。
沈叠箩没有回避太初帝的目光,坦荡承认道:“是的。”
“小七不行,小七的性子像他母妃,不像朕,他做个富贵王爷也就罢了,他做不了帝王的。朕虽也疼爱他,但是立储是大事,朕更看重你一些,你比他强些,朕自然是要把皇位传给你的,”
而作为帝王的棋子和工具,是不被允许和王爷们亲近的,她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只能为帝王所用,而不能成为王爷们的势力。
现在,摆在沈叠箩面前的严峻问题就是,怎么样在太初帝的控制下完成她的理想和她想要做出的一些改变,并且,在太初帝觉得她没用了的时候保住自己的性命。
太初帝道:“这个朕还未想好,不过,符合条件的人不多,朕还需要想一想,也就是这些天,这事儿就会定下来的,你不用太着急,到时候等朕的旨意就好了。”
“你明白这个就好,”太初帝淡淡道,“你和小七在一起,朕不反对,但是也不支持。朕把话说白了,朕不会让你做小七的王妃,也不会让你进小七的府里。你要是还喜欢他,那你尽可以继续喜欢,但是你若是要想嫁人,嫁谁都可以,甚至朕可以给你提供人选,但唯独小七是不行的。”
沈叠箩早就浑身湿透了,这会儿她的衣裳都可以拧出水来了,走到太初帝跟前,身后跟着长长的水迹。
秦时彦听说太初帝不会给秦非邺和沈叠箩赐婚,心里高兴极了,又听太初帝说不会让他得到沈叠箩,心里不免又有些沮丧,但转念一想,皇爷爷是活不了多久的,等到几年以后,他爹去了,皇爷爷也去了,而七叔又去了封底就藩,到时候他就成了说一不二的帝王。
“皇爷爷,你也觉得我比七叔强些,对吧?我就知道七叔他比不上我,沈二她就看不到这一点,偏偏还要去喜欢七叔!”
其实她身体真的有点儿不太舒服了,但是她看出秋初非常的担心,于是就笑着安慰她,没把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秋初点头道:“他早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说,是姑娘让他先回来的。还有元宝小公子已经安顿好了,这会儿晚饭都吃了,正在休息呢。”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他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体不好,他自己就是胖过的,从沈叠箩那里,他知道了过分肥胖会引起非常多的病症,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父亲居然会撑不下去了。
父亲要是没了,他就是皇太孙,将来就是皇帝,而七叔只是个王爷,将来也不过是个藩王,和他就是君臣有别,这就是差距啊。
“叫什么小公子啊,直接叫他元宝好了,至于他的身世,我回头会跟你们说的,你们先好好照顾他吧,他刚刚失去亲人,别委屈了他就成,让秋荷的弟弟去陪着他,秋荷那弟弟性子活泼,兴许能给他解解闷,免得让他太过伤心了,”
“太子若是先朕一步去了,这储君之位就要悬空,江山社稷为重,国体事大,朕肯定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此,朕之前就在考虑下一个继承人的选择了。”
沈叠箩一行走一行吩咐,事儿说完了后,也正好到了她屋子跟前,她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吩咐秋初去给她拿干净的衣服来,然后就自个儿跑去洗澡间里洗澡去了。
太初帝定定瞧着沈叠箩道:“朕记得,你曾经跟朕说过,你和小七之间是很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可在朕看来,好像已经不是这样的了。方才皇长孙跟朕说,你喜欢小七了,是吗?”
“朕想过了,你的几位叔叔都不能堪当大任,也就只有你,跟朕少年时的性子最像,朕去后,最能放心让他继承大统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朕就在想,等你父亲去后,直接就你封为皇太孙,然后等朕去了,你也就直接继承大统登基为帝了。”
这会儿沈叠箩嘴唇又乌又紫,身上觉得很冷,并不想多说什么话。
很快的,秦时彦就意识到,父亲这一次的病症只怕不是像他想象当中病得那么简单了。
秦时彦有点儿郁闷,“您不让我得到沈二,又不让我接近她,可为什么七叔可以呢?我不服!我方才都听见了,您不给七叔赐婚了,那您是不是打算给沈二和七叔赐婚啊?”
“对了,窦森回来了吧?他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儿你们安顿好了么?”
沈叠箩从奉天殿出来,也不回军医房了,直接就出宫回沈山居去了。
太初帝又跟秦时彦说了几句闲话,嘱咐他不可将今日祖孙二人的对话告诉任何人,然后就放秦时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