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若是今日被夹在中间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刘默,你还会这般站在中间人的立场上,让他迎娶其他的女子为后?教他如何与其它的女子缠绵后宫?”
月满这才回神,可是人家锦衣公主后半段的话她根本就没听,就是想回,也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回。
司慕冉愣了愣,随后无奈浅笑的点了点头:“阿满,你看事情一直都太过透彻了,透彻到我想要隐瞒你一分,都无能为力。”
司慕冉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忽起忽落着,原本他并不想让她搅合到自己的是非之中,只是现在看来,按照她的聪慧,自己想要瞒着她,也是一件难事儿。
“只要你得到了锦衣公主的心,那荣将军下面的那些个旧部,根本就无需你再费心思的周旋,他们能不能全心全力的辅佐你,还不是锦衣公主一句话的事儿?”
她确实是想说些什么,但这话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他才不会起疑。
司慕冉怔了一下,随后笑了:“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当皇后娘娘了?”
司慕冉笑着没有说话,倒是上菜的宫女,抿唇偷笑着回:“娘娘有所不知,正常这晚膳各宫都已经用完了,太子殿下为了等娘娘,才……”
“娶还是要娶的,只不过要换一种方法娶。”
宫女们不敢再有半分的耽搁,跪了安,匆匆出了寝宫。
月满揉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御书房,而是司慕冉的寝宫,至于锦庭和锦衣公主,早已不知去向。
月满无奈的把茶杯塞进了他的手里:“别激动,淡定。”
司慕冉进门的时候,刚巧就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睡意朦胧的月满,浅浅一笑,迈步走了过来。
司慕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般说,惊讶的侧目而望,喉咙躁动的瘙痒,竟是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这个老不死的,办事儿果然是滴水不露。
“怎么了?”司慕冉举起在半空之中的筷子顿了顿,“还没吃几口就饱了?”
月满还在琢磨着锦衣公主才刚的神色,并没有缓过神来。
“阿满何意?”
话还没说完,司慕冉便是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油然记得,曾几何时,她与司慕冉初初相见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场景。
月满端起桌边的茶水:“我向来都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人。”浅尝一口,轻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嗯,嗯?”月满回神。
“如今大司马虎视眈眈,这个皇帝的位子坐不坐都是一般无二。”司慕冉微微垂眸,“如果我迎娶了锦衣公主,锦衣公主便是大司马放在我身边最好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又哪里逃得过他?若是我不娶,那些荣将军的旧部跟着大司马叛变就是迟早的事情。”
司慕冉放下筷子,起身坐在了她的身边:“可我并不急着登基,登基之后,就要忙了,没有太多的功夫陪着你,像是现在这样多好?”
只是……
啊……
她的话,其实月满只是听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完全就没听进去,因为只顾着那锦衣郡主留恋司慕冉的爱慕神色了。
看着看着,这目光就涣散了起来,打了个哈气,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原本不过是打算小憩一会,熬过这无聊的光景,却不曾想到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暗沉了下去。
倒是那站在门口的张培,瞧着这场景,捏着嗓子的小声提醒:“娘娘,娘娘……”
这种事儿,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想当初,她不是也把刘默送到了常悦颜那里吗?
只不过……
月满揣着明白装糊涂:“意思很清楚,你把那锦衣公主给娶进宫来,无论是她想要当皇后娘娘还是什么,全依了她就是了,你宠着她,疼着她,我赌一两银子,只要你能让她感受到你的爱意,不用你主动勾引,她都会乖乖脱离了大司马,跟着你出生入死。
那个时候的她的心是痛的,而现在的心却是静的。
手,忽然就紧了,司慕冉握紧月满的一双手,十根手指,温润的面颊上挂着的并不是得到出路的喜悦,反而是细数不尽的黯然伤神。
“司慕冉,我说过跟着你回来我做到了,但我也记得我说过,我和你再无可能,我既然做得到第一,就做得到第二。”
月满抽回了自己被捏的有些发疼的十指:“我现在还愿意帮着你出谋划策,是因为我把你当做友人,当成亲人。”
别真的把她当成善良人士,她从来都不是,如果真逼得她翻起脸来,她怕自己都不认识那个无情的自己。
她以为终是把彼此逼迫到了绝路,司慕冉是会生气的,就算是他绷起面颊,对着她竖起了眼睛,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司慕冉没有,对于她的话,没有半分的生气之嫌,淡笑如初的看着她,温润依旧:“阿满,就算再无可能,我也不愿再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