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要死咬自己不放了,染朝辞微微冷笑,皇后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是有人要害荣嫔,只不过,其中也同样包括你染朝辞!
“那皇后娘娘,您不觉得,与其说是朝辞如此“巧合”地与陷害荣嫔娘娘的人一起下毒,反倒不如说有人嫉妒荣嫔娘娘,贿赂春儿,让她把两件事情全做了呢?”染朝辞淡淡道。
“嗯,你这么说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本宫记得春儿似乎也没有碰过那盘樱桃,当时只是由你端着,而里面恰好有毒,这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皇后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厌恶,本以为这染朝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随便便能捏死,不想竟如此顽固。
好!染朝辞勾唇一笑,终于问道点上了!
看了看皇帝思索着的脸色,染朝辞微微摇头。
皇后的理由任谁不会深信,但如果是平常的时候,皇帝怕是只会以春儿受贿之名处理这件事,以免朝堂混乱。
但皇后刚才的一番话却已经引起了皇帝心中对朝中官员争斗,直至弑君以达自己目的的地步,所以现在若是自己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现在皇帝不会杀自己,但,那便会在以后,与染府一起覆灭………
“皇后娘娘,若是朝辞说,荣嫔娘娘所吃的有毒的樱桃,并非盘中有毒的樱桃呢?”染朝辞眼眸一转,慢慢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皱了皱眉问道,自己只过是向春儿下达了在长春宫以发簪毒杀荣嫔,随后不管如何都让染朝辞背黑锅的手段,自己却未明了春儿具体的方法,如今染朝辞这样说,自己也不知她是何意。
“皇…皇上……”皇后定了定心神,目光乞怜的看向身边面色不明的皇帝。
“某种方式?那你便说说你知道的吧。”
“是,皇上。”两名太监拉起春儿的手臂便准备将她拖下去。
“嗯,你,可有幕后主使?”皇帝看着地上的春儿说道,目光平静,却已经不自觉的开始转动起手上的扳指。
“关于这个方式的做法,民女便想先让春儿解释一个问题。”染朝辞走至春儿身边,看着身边的不断颤抖着的春儿轻轻勾唇,慢慢抽出她的手帕。
果然啊,染朝辞看着髙坐在上的皇后冷冷勾唇,看来是有把柄在皇后手里才这么嘴硬吧……
“此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死不足惜!”忽然,趁着殿内的人出神之际,春儿大喊一声身形一动,竟向殿内的柱子上狠命撞去。
“真是…冥顽不灵。”皇后略微偏首,皱着眉头看着春儿的尸体带着几分不忍说道,目光微微扫过染朝辞后,嘴角却浅浅勾起,似乎在嘲笑染朝辞的不自量力,妄想与自己一搏一般。
皇帝眼中的厉色减去不少,反倒流露出一丝兴趣,这染小姐也是大胆,若是平常女子怕是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但她竟能在自己完全被定罪的时候,剥丝抽茧地一点点为自己脱罪。
“这些…都是奴婢…奴婢怀恨在心所致,奴婢没有幕后主使……”春儿在皇帝的注视下低着头哆嗦,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
“唉,春儿,戕害妃嫔,残害皇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虽然是下毒之人,但若说出真凶,那便只是帮凶,说不定皇上广开天恩,你便也不用使你无辜的父母亲,族中人等为你枉死了。”
染朝辞浅然一笑说道:“皇上,民女不认同皇后娘娘所说,首先,荣嫔娘娘虽略微苛待宫人,但,民女至此也从未听说过有宫女因怀恨之心,所以毒杀主子之例。”
“春儿,你便解释,你之前特意仔仔细细,给娘娘擦手的手帕上,为什么都是“断魂”之毒吧,”染朝辞抽出手帕后挑唇问道,“难道你又要说,有人下毒在你的手帕上,你便于无意间毒害娘娘?”
“给朕呈上来。”皇帝冷冷说道,便有太监拿走染朝辞手中的令牌交至皇帝手中,细细辨来竟是淮宁公主的暗卫令!
染朝辞在春儿对面跪下,拉住她的手,春儿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染朝辞。
“而唯一的解释便是,”染朝辞微顿后勾唇道,“荣嫔娘娘的双手,被人以某种方式使之都有沾有毒药!”
“嗯?”染朝辞微怔,皇帝竟来问自己对这事的想法。
“证据呢?你何以证明不是你下毒在樱桃内?”皇后面色微沉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春儿,这个蠢东西!看来她做的事情是要全部被染朝辞揭穿了!
“证据便是这个!”染朝辞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荣嫔的手背处的衣袖倒下,那衣袖上一圈,便立马变成了如那发簪上一样的浅灰色!显然上面也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