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惊月殿的人可是经历过殿下的训练的,哪有那么娇气。”
随着轻快的声音,幻樱端着一碗茶眯笑着进来。
咯的一声放下茶碗,幻樱的眉头看着染朝辞,便皱了起来,“倒是小姐,那天突然吐血差点吓死幻樱了。”
那天在殿内,自己还未退下,看着殿下与小姐两个人相拥心里是很欣慰,却不想听见殿下惊慌的声音,刚抬头便发现小姐竟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殿下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几乎是惊慌失措,紧张到只知道给小姐输内力,还是自己提醒,殿下才记得去找神医墨公子,甚至提气轻身的时候竟差点在空中落下……
想起那时,染朝辞微微皱起了眉,落在自己手臂上已经向上移动着的红点,眸间是一层寒气,突然吐血,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错情蛊毒发了。
至于原因…据哥哥说,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错情母子蛊相连,当母蛊遭受伤害时,子蛊便同样会遭受一样的伤害。
那便是说,染朝辞的手心微微握紧,当母蛊死亡时,自己便也会死亡了……
可是…母蛊在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轻轻一响,一道声音从院内的树枝上跃进窗内,染朝辞偏眸,便见那道秀丽的身影落在了屋内—水序瑟。
“呵。”婉贵妃轻笑一声,对江皇后的表情很是欣赏与满意,又似是在嘲讽她现在才看清,“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帮助后宫妃嫔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原来你都知道……居然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着本宫摇尾乞怜……”
悠然的声音在江皇后渐渐失去笑意的同时响起,“你怎么会知道?!”
“你…你知道,所以……?”
“你以为我不懂?”
“宫中消息,慕渊五天前遭到刺杀,身中一剑。”
江皇后抬头,发现婉贵妃打开了窗户,远处半明半暗的烛火映照地她清美的面容森然,“每个夜晚皇上念着的那个名字我不知道是谁?每次面对着我这张脸出神的时候,透过去看着的是谁?死掉的荣嫔之前受宠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那张与那个人相似的脸?!”
“吱呀”一声,沉重的宫门被打开了,江皇后被多日不见的光芒刺得眼睛微眯,模糊间朦胧地看见了那个身影。
身体一下子僵住,江皇后蓦然睁开眼,“你什么意思?!”
婉贵妃浅浅笑道,却像是在与要好的妃嫔随意相谈一般。
没有去问他经常早出晚归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自己都无法得知的宫中秘闻。
“没什么,也就是钦天监最近算出在西北方向的狄夷中将有危害皇嗣的灾星出世,需要德高望重者的才气才能将之净化……”
“本宫倒是很享受这暂得的偷闲。”江皇后坐直了身子,仿佛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面对着所有来请安的妃嫔一般。
“听说你有龙脉了?”江皇后看着婉贵妃坐下时微拂上肚子的手,眼中却是讥讽。
“娘娘真的以为当初是谁打掉了臣妾的孩子,每日端给臣妾喝的茶中有什么,臣妾真的不知道吗?”
染朝辞的注视下,水序瑟淡淡道。
错情要每天以操纵者的鲜血培养,才能不让它死亡,难道慕渊他……染朝辞深深皱起了眉,眼中是一片如最灰沉的迷雾般笼罩的暗色。
“皇后娘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婉贵妃轻笑一声,但也是丝毫不介意江皇后的态度,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来人身姿窈窕,穿着一袭青色的贵妃宫装显得面容清美异常。
“很享受?”婉贵妃眼中是一丝诡异的笑意,看着眼前端庄的江皇后微笑启唇,“那看来皇后娘娘是可以永远享受这种清闲下去了。”
“呵,”江皇后冷笑一声,目光如毒,“本宫若是知道有今天,那个小小的庶女会顺着枝藤爬的这么高,便会在入宫之时直接给你一碗毒药。”
江皇后身体一顿,目光慌乱,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说这件事?!
看着江皇后渐渐僵硬的面容,婉贵妃浅浅勾唇开口,“所以,臣妾就举检了娘娘您的父亲江大人去镇压灾星,以保皇嗣安危。”
“娘娘,别费劲了,”清滑婉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眸,却是半明半暗中婉贵妃的脸显得诡异异常,“娘娘是想与皇上说我根本没有喜脉是吧。”
“庶女?是啊,臣妾是在府内不受宠的庶女……”婉贵妃坐直了身体,昂起了精致的下巴,“可是臣妾现在却是代理皇后娘娘处理后宫事物,冠宠六宫的婉贵妃!”
自己只不过是暂时的落寞而已,父亲一定会向皇上施压,到时候自己依旧会被放出,依旧是尊贵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