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淅如深潭般沉静的眼眸微微垂下,袖中的拳更加的握紧。
自己知道父皇这是在为了那天的事情惩罚自己,却也是在让自己看清现实。
可对于自己,这样的一个称呼,自己竟然也做不到……
“参见父皇,参见染将军。”一旁一个略带着嬉笑的声音响起,却是破天荒地没有身着一袭红衣,反倒身着一袭浅色衣衫,却依旧妖媚的很的慕梓夜。
“免礼。”皇帝的目光看向慕梓夜,却是微微柔和了几分。
“参见皇兄,皇弟恭贺皇兄大喜。”
慕梓夜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慕流淅身上,轻挑着媚眸笑道。
“洪公候府洪清到。”门外又是一声传喝。
“好了,流淅,今日你是主人,去招呼宾客吧。”皇帝对着慕流淅两人挥了挥手说道。
“是,父皇。”
“免礼吧,朕的庭儿原来长这么大了,朕竟也能看见你大婚的这一天……”
寺内,不过才一会儿,染朝辞坐在寺内的椅中,向着在一旁左张右望着的诉秋问道。
寺内,屋檐上的人一怔,微愕的目光落在那个身着一袭红装的女子身上。
……………
染朝辞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却是眼眸幽深,落回到寺内,自己面前的大佛身上。
慕梓夜一怔,嘴角却是渐渐上扬起来,目光幽幽,“是,她说,得之幸也。”
“县主且等等……”诉秋一见便赶紧上前。
若是佛真的能够看透人生,救人于苦难,那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龌龊黑暗之事……
“有机会又如何?她仍旧是你的三皇嫂。”
却是见那男子正在大堂内,声音淡淡地对着皇帝行礼。
庭儿?众人一愣,不是说皇上素来厌恶三皇子的吗?那为何还会如此称呼?
染朝辞叹了一口气,起身便想朝着外面走去。
诉秋眸中一喜,稳了稳心神,控制着脚步的速度,尽量平静地向着寺外走去。
当自己还想继续看的更加清楚时,皇帝的人目光却是一转,眸中的神色已经转为淡淡。
“宣进来。”皇帝挥手道。
两人目光一换,却是一同走向了府门口。
皇上?众人心间微讶,难道不应该称为父皇的吗?难道因为被废冷宫十几年所以打算连皇上都不打算认了吗?
“她答应你了?或者说她给了你机会?”
自然,染朝辞的命便也只会由染朝辞来决定!
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对自己儿子的目光,反倒是像看见一个许久未见,能够让自己高兴的东西的一种兴奋,还有一丝的暴虐……
似是听见了什么,诉秋还未开口便忽得起身。
县主不见了?染朝辞大婚之日不见了?!
“姑姑,马车可来了?”
站在一旁的慕流淅的眸色暗了暗,而慕梓夜媚眸轻挑,却没有之前的随性不羁。
它高大伟岸的很,微眯着眼睛,面容祥和,似看尽这人间的喜乐之事一般。
慕流淅默然不语,眸光却是一沉,刚才父皇的眼神……
诉秋低着头道,却是加快了脚步向着寺外走去。
转眸过去,便见慕云庭已经应付完前来贺喜的人,退至一边,眸色微动,慕流淅便举步上去。
……………
从一开始便将自己推离的她,却是对慕梓夜说得之幸也。
慕流淅转眸,眸光落在斜靠在墙上,有些幸灾乐祸,看着自己的慕梓夜身上。
皇帝的目光落在慕云庭的身上,声音幽幽。
“应该马上便来了。”诉秋望了望,笑了几声说道。
这世间能够改变自己命运,掌握自己命运不过自己一人而已!
楚宁王府中,本应该万分热闹的地方却是不同寻常的安静,因为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那个坐于轮椅上,身着一袭大红色婚服的男子身上。
却见她面色悠悠地对着窗外的景物,便像是在邀着故人一起与与她赏景一般。
慕梓夜微微一顿,媚眸已经轻轻眯起,勾起的唇却是有些冷意,“不过,可能有一天便成了皇兄的皇弟妹了呢。”
“县主渊博,奴婢还未曾听过,便先下去看看马车是否到了。”
“只不过刚才姑姑说要给本县主讲故事,便引得本县主也想起了一个故事……”
难道人人都认为每天求佛拜神便能拯救自己于苦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