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真好。”缅顿时喜笑颜开地给了凌月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巧的是,今日女皇仍然不在。缅虽多了几分好奇,却也并未多问,只随凌月一起出了门去。
姬云野感觉到她的不快,低叹了一声拥她入怀。虽然明知今晚过于冲动,可他并不后悔。若非体会到得知她和裴恭措在一起时自己的落寞,他还无法想象失去她会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若水气得一脚踢在马腹上,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狂奔起来。于是,繁华闹市的上空久久回荡着一个女子慌乱而无措的惊叫声。
姬云野颔首:“也好,边看比赛边对弈,倒也是件乐事。”
凌月莞尔:“好。”
缅看了看赌盘,指着赔率最高的蓝队道:“我买蓝队赢,一千两,你呢?”
裴恭措摇了摇头:“红队赔率太低了,我买赔率最高的蓝队,说不定真的可以杀出个黑马,爆个冷门。我也押一千两。”
东离街头,若水打马而行。她昨日和姬凌止去西郊赏了,临别又约了今日去东郊游湖,此刻正心情愉悦地欣赏着繁闹的街景往皇宫的方向行去。当目光掠过前方一对亲密逛街的男女时,她不由怒意横生,一夹马腹,策马疾驰而上。
初秋的听心湖,气候甚是宜人,满目高大华美的游舫,或泊或行,似是有什么盛事般,众多簪缨富家子弟齐聚于此。
成昭帝动容地将非烟搂入怀中:“那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和我在一起?”
“你……”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若水气噎,她指着缅道,“你怎可背着母皇和这个女子卿唧我我,何况她也不是什么清白女子,和东离大皇子、南秀国君、西延小王子都不清不楚,甚至还勾.引我的未婚夫婿,你该不会也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吧?”
缅就这样任由他拥抱着,在暂时的熨帖中渐渐睡去。
裴恭措笑得更加明媚:“我也希望如此。时候尚早,我们去三楼包间对弈一局如何?”
莫非成昭帝便是凌月所说的天照女皇的故人?缅侧头看了看凌月,却见他不动声色地走开了。不正常,这不是正常的反应。难道天照女皇和成昭帝有私情?摇了摇头,瞥了眼写有“锦时轩”的鎏金门匾,缅快步跟上了凌月。
“跟你一样。”
数里平湖景,秋阳映画舫。
上至四楼,缅被赌场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气氛吸引,原来,此刻人们正在为即将开始的龙舟赛下注。
这个答案倒让非烟惊了一下,她自嘲道:“早知你今日答案,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多问你一句。”
马蹄急奔的哒哒声撞入男子的耳中,他抬眸迎上马上那双喷火的眸子,当确认她的目标乃身边的女子时,他飞快地弹出了自袖中摸出的银针。银针正中马额,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在女子身前咫尺处人立而起。
她不明白自己区区一介女子,怎么就祸及东离了。但终归她重得过皇位,却重不过他的国家。她亦知道自己不该苛责于他,却又放不下心中的不甘。
难道她是……
待终于将马儿安抚下来,她才仔细思索起自从见到他们二人之后心中便一直盘旋着的隐隐的不安,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当蓦地抓住这种感觉的时候,心头不由一惊,她怎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长得如此相像。
二人到了湖岸,只见湖中很多龙舟已经列队进入比赛状态,外围停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楼船画舫。
虽是清冷而平淡的话语,却让若水浑身一震,她急声道:“我不!我和姬凌止还有约,在赢得他的青睐之前,我不走。”
在路过二楼一个包间时,小二正从门内出来,于是二人同时看到了房内的两个人,成昭帝姬伯彦和天照女皇非烟。二人穿着普通锦衣对面而坐,完全敛去了帝王的威仪,倒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如此也好。”姬云野自下了马车便一路逡巡,并未看到缅的身影,此时听到裴恭措的提议,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姬云野对裴恭措虽然没什么好感,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由他坐上自己的顺风车一路无话地向听心湖行去。
“好,一言为定。”若水咬牙道,“那你不许这个女人再和姬凌止来往。”
“正是。人生苦短,尺璧寸阴,我们还能有几个二十年?不如各自禅位于子女,然后把臂入林,相携归隐,从此逍遥一生。”
非烟不由心潮澎湃,她眸光奕奕地看向他:“伯彦,若你能下定决心,我绝无意见。”
她的反应顿时鼓舞了他:“那我们便约定好,待我为野儿铺平道路,让他顺利登基后便去凤凰岛找你,你可不许不认账。”
非烟嗤笑出声:“你还像当年那么调皮。”
成昭帝面上含笑,眸子却暗了几分,他轻叹一声,加重了手中揽着她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