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措委屈道:“朕又有些日子未近女色了,近来明显阴阳失调,缅儿可否帮朕调和调和?”
然而老天垂怜,他和黎末风驰电掣地往回赶时,竟在半路与缅的马车相遇。
待得置身林中,回想和姬云野在东离皇宫的梅苑吟诗起舞的日子,不由唏嘘旧日时光的一去不返。她突发奇想地挥袖起舞,迎着漫天雪,映着满树红梅,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只想徜徉在这掩埋一切的纯白世界,再无纷扰。直到身子被温热的大掌攫住,带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声“野哥哥”把她原本已经收住的泪水再次勾了出来。她哽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人朕不管,朕只希望缅儿愿意让朕睡一辈子。”话落,他凑到她耳边道,“被你这么一说,朕又想睡你了怎么办?”
姬云野戏谑道:“晨光帝还真是不给面子,没说两句话就走,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缅认真地想了想道:“我有一个办法。”
他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她只觉身子酥酥麻麻的,犹如浪尖上的小舟,摇荡得神魂恍惚。
“咱们到外面去。”
马车上燃着火炉,二人在拥吻中衣衫渐少。尽管如此,裴恭措却仍觉得燥热,手亦越发不老实起来。缅连忙制止道:“到此为止吧。”
“什么时候的事?”缅好奇地道。
“你想在雪地里干什么?”缅表情无辜地道,“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我的意思是,外面的气温应该可以让你冷静一下。”
裴恭措哈哈一笑:“彼此彼此。云野兄看样子急着赶路,朕就不多叙了,后会有期。”他抱拳一揖就要上车。
“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再来找我?”
不待他看清来人是谁,姬云野已经飞快下马向马车奔来。韩征以为是刺客,当即拔剑相拦。待看清是姬云野,他竟是怔了一怔。
一个是深爱自己的母后,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在这个两难的抉择下,他毅然选择了回国。因为若是为了见缅儿而再也见不着母后,他一定会悔恨终生。
裴恭措顿时来了兴致:“缅儿的意思是,想在雪地里……”
“晨光帝不也一样,还有闲情逸致出京玩耍。”
“什么情调?这分明就是野.合。”
“嘘,注意用词……”他再次覆下唇来。
她喘息着看向他,却听他嗓音微哑地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肚子里揣个球,跳起舞来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裴恭措瞬间被她这句话击中,几乎要飘起来:“缅儿总算知道朕的好了,也不枉费朕对你的一番疼爱。”
姬云野这才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晨光帝客气了,朕来南秀只是为了一些私人之事,不便打扰。”
缅嗤道:“你不觉得你更应该骄傲吗?何止一个女人愿意让你睡一辈子,不只这后宫,恐怕整个南秀的女人都巴巴地等着呢。”
缅闻言顿时拉下脸来,正要将他推开,却听他低低一笑道:“可不知为什么,朕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说着低下头去飞快地吻住了她。
韩征眼疾手快地收紧缰绳,马车险险停在姬云野马前尺余处。
他抬眸对上那人的视线,两人竟是同时一愣。
缅这回是真的被他感动了,脱口道:“阿措,你真好。”
缅别开头道:“韩征还在外面。”
良久缅才启唇道:“把我放下来吧。”
不待她开口,裴恭措便邀功道:“是朕让人移栽的。”
“嗯,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缅儿是不是想说,你现在很骄傲,因为朕愿意为了你拒绝很多女人?”
他话音一落,缅竟失声痛哭了起来。姬云野一慌,连忙把她放到地上,从怀中摸出一个帕子便给她拭泪。
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竟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他自嘲一笑,虽然极不情愿,却仍转身走了开去。
“哦?难道云野兄国事不忙吗?”
姬云野嗓音沙哑地道:“想你了,来看看你。”
“你骗我!蓝惜蕊不在了,你才想起我来。”
“傻丫头,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那你为什么要碰蓝惜蕊,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蓝惜蕊怀的不是……”
姬云野只觉怀中一空,却见裴恭措已经将缅扯离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