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一听,也是哈哈大笑,十分赞同这个观点,
“不知刘兄此来有何见教?”
一声脆响传来,刘仲甫的黑子抓住唯一的弱点点在了白棋大龙的断点之上,一直追杀黑棋的祝不疑这才发现自己的战线拉的太长,导致上下不能兼顾,无奈之下只得投子认负,至此,这场旷时持久的鏖战才偃旗息鼓,有了最终的结果。
“棋圣愧不敢当,七十手乱局乃是仲甫当年年少轻狂,说来倒是忏愧不已。”
许是他运气好,也或许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仲甫行过两条街后终于看到了路上的一些行人,只是他此时的肚子就像那屋前的气死风灯一样,咕咕乱叫,很明显是饿的有些牵肠挂肚了。
“哈哈哈,这位先生所言极是,来人啊,取笔墨来!”
“不疑不必自责,你的顾虑乃是人之常情。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刘仲甫会落魄到如此境地,想来也是颇为让人唏嘘。不过此事必须引起重视,天子脚下既然出现此等恶行,明日早朝我便和希仁提及此事,他这个开封府尹可是难辞其咎啊!”
王安石打断了祝不疑的话,给自己安了个假名字,同时饭菜也陆续上来,便招呼刘仲甫坐下用餐。
棋社里屋的两扇门同时打开,祝不疑见刘仲甫已经起来,忙热络的上前招呼。
王安石处理完公务,早早的便过来了,他也很想和这位传说中的棋圣手谈一番,奈何刘祝二人厮杀正酣,不便打搅,于是他也只得和其他人一样在旁观战,这一观便是一个时辰。
棋迷中不乏有狂热者,已是在一局棋之后,便将刘仲甫捧上了神坛。
年少之人心中疑虑顿生,态度上不免多了几分轻蔑,
确实是饿的难受,刘仲甫这时也不计较对方刚才的无礼,随着二人入座,却不时的咽着口水。
刘仲甫饿的有些发昏,加之后脑疼的厉害,也没有注意二人的嘀咕,直到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主人的姓名,忙起身道,
“既如此,仲甫打搅了,这就告辞!”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二人又是一番客套,皆是喜欢下棋,也不虚应,用过早饭后,便摆好车马炮,哦不对,是分好黑白子,开始厮杀在了一起。
年长之人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将其礼让进了大厅,同时吩咐下人去准备吃食。
这一对战,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刘仲甫自不必说,祝不疑也是京中好手,这一来二去,打卦长考,一盘棋竟硬生生下到了黄昏时分。
看到准国手后脑勺上碗口大的疙瘩,祝不疑这才信以为真,赶紧找来郎中为其祛瘀疗伤,安排了一间上房好好休息。
“要我说,祝先生已是京中顶尖的好手,刘先生能中盘而胜,棋艺乃当世无双,可饶天下先!”
起初有几位好棋之人驻足围观,一看之下便如痴如醉,欲罢不能。渐渐的围观之人越来越多,最后整个棋社里的人全都围在了二人的身边,屏住呼吸,密切关注着棋盘上那错综复杂的局势。
刘仲甫饿极,也不客气,连吃了三大碗米饭,这才家肚子填饱,和二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经过大夫的治疗,已经好多了,有劳不疑兄挂心。不疑兄在我如此落魄之际,能够予以收留,仲甫铭感五内,不敢稍忘!”
“咚咚咚!”
“说来话长,仲甫刚到京城便遭遇了贼人,如今身无分文,腹中饥饿,想来求顿饱饭,找个安身之所。”
叫不疑的年少之人见此,对刘仲甫的怀疑也不免有些动摇,忙起身道,
从刘仲甫的卧室里退出来,祝不疑不禁感叹着他的遭遇,好在王安石在旁开解道,
“刘仲甫?可是那位七十手乱局的棋圣?”
“且慢!来人啊,给刘先生准备酒菜,先生里边请。”
祝不疑战罢,才觉浑身大汗淋漓,虽然输了,也是说不出的舒爽,不由深深鞠了一躬。
棋社内的二人诧异不已,年少那位不禁问道,
年少之人根本就当刘仲甫是个骗子,当下小声的提醒着,一脸焦急的神色。
刘仲甫本来被提及此事就有些尴尬,此事腹中轰鸣声更是接连响起,一时间憋得脸色通红。
众人尽皆纳闷,不知这位右相大人想要干什么,直到其写下‘长沙刘仲甫,敢饶天下先’十个大字,并吩咐下人制成幡布竖在门口,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大喊相国大人做的好。
“相国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刘仲甫不禁诧异着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长者,越发觉得其气度不凡。
难道他是……!
这位准国手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