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通往雍丘的官道之上,茫茫夜色下正有两道黑影不停的快速移动着,发出得得的马蹄声响,看起来就像是在逃亡,而实际上也正是在逃亡。
望着那到处都是高达五六十米的超大火柱聚集在整个宁王的大营之内,林冲一时间目瞪口呆,在震撼于这灭敌的手段太过神迹外,也是对那位自编自导的长公主殿下产生了一股敬畏的情绪。
“皇上洪福齐天,实乃天命所归,自然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些许叛乱的平定只能证明皇上乃是身具大气运之人,聚天下龙脉于一身,必能中兴我汉氏将士,开创我大宋新的辉煌盛世!”
相比于即便被打,心情仍然大好的仁宗赵斌,狄青的心情就显得不那么愉悦了,因为他和林冲从两个方向包抄的结果,也只是抓住了司马相如等一些零星的文臣武将,至于宁王这条大鱼,却始终不见踪影。
听到铁牛的回报,涅面将军直觉上已经确定了宁王的逃跑方向,眼睛都兴奋的发光,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了副统领,自己则一骑当先,朝着东南方绝尘而去。
“行了,收收神,准备分队截杀,湘儿已经给我们创造了这么有利的条件和巨大的优势,要是再不能全歼叛军,又怎么能彰显我西军斥候营的威名?林冲,你带领一队从北面包抄,其他人随我往南!”
听到赵斌竟然还一副茫然的神情问着自己,某腐气急而怒,连消带打的揍的这位皇弟是抱头鼠窜,幸亏侍卫统领周桐看不过去,及时阻止了她的追打皮闹,这才将一场闹剧给停了下来。
呼延平一听爷爷居然萌生死志,心中大急,急忙劝解着,描绘出了一个美好的愿景。
可惜老将如何不知这是孙子的安慰之语,不禁摇头苦笑,
“南军的兄弟们都在大火之中等待着救援,我又岂能独自离开?你们赶紧走,若是遇到对方的兵马,只管归顺便可,宁王已经彻底完了,我呼延家没有必要和他一起陨灭,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重振我呼延家的威名!”
“爷爷,火势太猛,不要管其他人了,我们快逃吧!”
好在狄青经历过无数的战斗,那颗千锤百炼的心早已波澜不惊,见状提醒了一句后,便将队伍分流,从大营的两边包抄了过去。
眼见宁王大军顷刻间便灰飞烟灭,早有群臣大肆的歌功颂德,一时间马屁如潮,汹涌澎湃,听的一向紧醒自己不能被衣炮弹所砸晕的仁宗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呼延庆兄弟被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拼命的朝着辕门冲去,只是在看到爷爷还在收拢四散奔逃的溃兵时,急忙上前劝阻着,希望能带着他一起逃出去再说。
哪知老将根本不听,反而将孙子的手甩到一边,怒声道,
策马在旁一边警戒一边辨别方向的蝶雪则不忍宁王如此颓废,不由出言安慰道。
“不,爷爷,重振呼延家的应该是您啊!没有了您,呼延家哪来的威名?所以,孙儿求您,跟我们一起走吧,哪怕是向朝廷认罪,以爷爷的劳苦功高,也不会是个死罪的,到时候只要我们奋勇杀敌,多立些战功,一定会将呼延家撑起来的!”
众大臣面面相窥,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立下大功的长公主为何会暴打皇上。
汴京城,东水门城楼之上,已经赶来此处的湘云和仁宗等人远眺东方,看到了冲天火光映红了整个天际,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好,林冲,你留在这里打扫战场,安置俘虏,我去会会宁王这条大鱼!”
“庆儿、平儿,你们别再说了,这是谋逆大罪,没有哪个皇帝会宽恕这样的罪名的。爷爷已经陷的太深,回不去了,你们不一样,你们只是听命行事,而且和当今圣上还有同窗之谊,他不会为难你们的。走吧,呼延家不能绝了后,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为你们铺路吧,走!”
“孤的大军完了,孤的大军完了……”
“王爷……”
一向冷漠的绝杀军统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欲言又止的继续赶路。
正此时,两匹烈马似乎是感受到了前方忽然出现的杀气,双双驻足人立而起,发出惊慌失措般的嘶鸣。
“王爷小心!”
眼看着宁王一个不稳就要栽倒马下,蝶雪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堪堪让其保持了身形的稳定,这才扭头看去,那道路的远端,正有一道黑影默然孤立,仿佛是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