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有些失望,“你说,那痛觉是因为失魂散?”
赵衍一听也分析起目前的状况来,是啊,现在的他莫说逃走就算是想起身走上一步都困难,如果他还想活着回去复命也只能依靠这人了。可这人之前刺杀过君上,现在又和赵国的余孽在一起滋扰秦军,这种人怎么能信?
“我们都已经有肌肤之亲,‘夫夫之实’了,你怎么还不相信?”
张良就更加不解了,“诶,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你非要给自己找罪受吗?”
“若是赵兄心下寂寞,大可一梦黄粱的再把我当嬴政好了,反正我是没什么所谓。”
“别说了!”
“我之生死与你无关。”
“难道你之前就没有感觉到那种腕骨噬心的痛楚?如果你没有这解药那痛楚每六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估计撑不了几天你就会想自尽了。”
此事在赵衍看来已是耻辱至极,可张良却一再提起!
“赵兄那晚把我当成了你的君上,而我也把你当作旁人,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
赵衍别过头去,打量周身后他才知道自己仅穿了一件里衣,而身的伤口都被清洗擦拭过了。
“唔……咳咳咳……你……”稍稍缓过气来的赵衍怒道:“你干什么?”
“解药?”
“对,不过是幻觉而已,你喝下去以后就不会被幻觉所扰了。”
“你!”
“笑话,赵衍你也太看高自己了,该问的消息我在昨晚就已经问过,你以为自己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你这人还真是倔!”
“这是我张良第一次把解药给出去,你这样退回来我岂不是毫无颜面?”张良说着一点那人穴道,他硬是掐着赵衍的下颌把那药丸灌了下去。
“怎么,你不信?”
张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在做什么赵兄难道不知?”
看他动怒,张良才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说:“你可激动,小心牵动了内伤,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你现在要杀我易如反掌,何必要费此心思。”赵衍说着把东西丢了回去。
“你还想留着我套什么消息?”
张良讥诮一笑,“难道你忘了,我们从山崖上掉下来落入这深潭中,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
赵衍本想躲开,可他现在被这人点了穴道,实在是躲无可躲。于是,他只好闭了眼睛强装镇定起来。
赵衍接过衣物,动作间却不敢直视张良的眼神。
“怎么?你动作不便的话我来帮你穿。”
“不用。”
看这人一下躲得远远的,张良才说道:“你身上的伤要尽快处理,我先去找找看看有什么草药没,你自己小心。”
赵衍没有回答,他看着张良远去的身影心中的不解更甚了。他之前记性尽失,这三年来接触之人也不多,所以对这人世之情了解甚微。张良和他是敌人,而从燕国开始他们还曾几次生死相对,可这人为什么态度大改,不仅给他失魂散的解药还要为他疗伤呢?赵衍看着那越烧越旺的火堆出起神来。不对,这张良一定是有所图谋!可惜自己身受重伤不能把他怎么样,等恢复一些了一定要取了这人的性命,或是将他诱到大梁城交给君上处置。既然有了决定赵衍也定下心来,只默默思量接下来和张良的相处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