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高渐离和越姒姜栖身在一间空出的民舍中,因为早知秦军将至百姓们都纷纷撤离了空留下这些房屋田地。其实,他们到这里已经有了三日,但张良成天不干正事就喜欢往秦军大营边上靠,问他原因他也不回答。所以这三天下来越姒姜心里是憋足了火,她老觉得张良自从见了那个赵衍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前几天,是了,在阙山遇到嬴政等人的时候他是用内力撑着走了一个多时辰。
“跟我走!”
“大王怀疑赵衍?”
赵衍不曾回答,他心中一下冷如冰窖只觉得万念俱灰。
赵衍叹了一声,如果是君上要他死他又为什么不顺了那人的意呢?所以他推了推张良往军营的方向走去,“不必了,我自有我的命数,你还是快走吧。”
“那样的,下场?”
“赵衍!”
“我张良可以闭嘴,但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能让它闭嘴吗?”
“我隐瞒的时候你心有猜忌,我说了你又心下怀疑,赵衍,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是。”
他的剑锋颤了颤,可赵衍的声音还是不变,“说谎。”
“我不会离开君上的,不管君上怎么待我也不会,所以你不必白费心思,也不用再来找我了,若有下次我一定将你带回军中交给君上处置。”
“闭嘴。”
“当然是疗伤啊,这失魂散是我下的,难道我还会看着你死吗?”
“这人,是张良?”伏在草丛中的陆离小声说道:“是你在等他?还是大王在等他?”
“那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陆离应了一声,之后便跟李西垣一起跟着那二人而去。
“这……”赵衍的脑中有些浑噩,这不可能,他回营之后明明让医官诊治过,怎么会不清楚这内伤呢?难道是嬴政存心不想留他?赵衍一晃神,可那人为什么要如此,他就算要杀明明白白的下令就是,他难道还怕自己会抵死不从的做出些什么吗?
赵衍说完就朝外头走去,而那四人并没有阻拦,反而乖乖的让出了道来,可等赵衍一走那守门的百夫长就往李西垣营帐中跑去。
这动静不对,赵衍放慢了步子,有人在跟着他!感觉到身后气息越来越近,赵衍索性一转身贴近过去扣住了那人的右肩。
“这都怪我!我竟然忘记提醒你,这服下失魂散之后就算有解药在七日之中也是不可以妄动内力的。你现今内伤沉重,再拖个五六天可就没命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此时这旷野上四下无人的只有这不见星子的夜穹,赵衍缓步走在其中才觉得胸中郁结有所舒缓。君上到底去了哪里呢?他想着这问题,嬴政此来就是为了一举拿下大梁覆灭魏国的,为何现在他居然不在营中还动了撤军的念头,难道君上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怎么,撇得这么干净是怕开罪你那位君上大人?”
张良一时说得动情,眼中居然起了泪光,“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也变成那样,我不想你也变成下一个萧默珩!”
赵衍看了看自己腰间那块青铜令牌,那是嬴政赏给他进出宫门的,而他却很少使用。他听李西垣说,三年前嬴政就是用了一块这样的令牌将张良等人引入宫中来了一场瓮中捉鳖。
“这是怎么回事?”张良说着拉起赵衍就搭上了他的脉,“这脉象不对,你前几天是不是动用了内力?”
“当然不是。”张良故意凑近了扫视着那人道:“你突然失去踪影又行动不便,我就不该担心你不该来找你吗?”
“你来这里到底有何目地?”
“属下按大人的吩咐派了密卫。”
“这宫中密卫只有大王能调派,如果要盘算那也是大王在盘算。”
高渐离此时正在擦着他的琴弦,他抬头就见了推门而入跟越姒姜撞个正着的张良,可他的肩上还多了一个赵衍。
“张良!”越姒姜扫了一眼他肩上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意思?”
“他受伤了,我想请高先生救他。”
“你!”
撇开越姒姜,张良直接扶着赵衍走到了高渐离身前,“我内力尚浅,现下只有你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