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你跟李西垣难道有什么旧情？”

“看来，你心中对我的疑问不小。”

“不是。”

嬴政定定的看着这个，他觉得赵衍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他眼神坚定而纯粹，仿佛他的世界中只存在着自己，只有君上一人，但现在却复杂得很，让嬴政有些看不透，一点也不像是曾经的赵衍。

嬴政收回了目光，“赵衍，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多问？”

“让蒙恬一个人过来，李西垣么……”嬴政瞄了瞄一边的赵衍，故意说道：“赵大人想跟李大人叙叙旧，且将时间留给他们。”

“多年不见，你也不会想起这个妹妹吗？”

“没有。”

“那是因为赵衍以前并不知道情义为何物。”

“那是什么？”

说到这里，陆离的脸色变了些许，“她被一起带到了晋阳，不过多久大王就能一见。”

“不过是说了些他以前的事，每每将我当作他的师弟而已，这个您应该已经猜到了。”

“这个……我嬴政既然身为君王自然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但这么轻易就让他们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大王，李大人跟蒙恬将军到城外了。”

点头之后赵衍也就跟陆离一起走了。

陆离不去猜想嬴政话语中的意思，将话题扯开了，问道：“大王可是要传他们来殿中回禀代郡一事？”

“您是君，日后还更可能是这天下的王，卑职这样的身份要与您谈情义，岂不是一件既危险不过又可怜不过的事吗？”

见他如此的态度坚定，赵衍也就不想再答话，应了声好之后就要告退。

嬴政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你说什么？你说自己以前不知什么是情是义？”

嬴政几乎已经确定了什么的站起身来，“赵衍，你在卧岫庄到底经历了什么？”

嬴政一下气恼的靠了上去，“你竟敢欺骗我？”

“嗯。”

如此贴近之下，赵衍更能感觉到这眼神的凌厉，“我的啊衍，从来不会跟寡人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你是中了什么他们的邪术？所以才会这么的心神不定？”

“您特意将消息放出去，是想引张良过来？”

赵衍回答得不急不躁的：“李大人跟卑职多番一起出生入死，当然是有情义的。”

“卑职只是问问。”

“卑职只是一介下民身份低贱，君上您不管怎么吩咐都是应该的，但请君上以后不要再轻易许诺也不用再使那些心术，只要是君上您的吩咐，阿衍一定都会照做，也算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不会忤逆您的意思，但君上若是将卑职当作一个万物，而还需他人来在卑职身边监视、试探才能放心，那大王您大可对阿衍弃之不用或都以罪论处都可以。”

“这样说来，过去那三年寡人对你是没有半点情义了？”

“是厉楠远？还是洛铭跟你说了些什么？”

“赵衍。”走过城门的时候，越姒姜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满是鄙夷。

“赵大人，别来无恙啊。”

赵衍拱手，道：“李大人。”

“多日不见，赵大人倒是憔悴了不少。”李西垣忽然凑了过去，小声说道：“大王可是精力充沛得很，倒是辛苦赵大人你了，怎么也没吃点东西补补？”

猜到了这人说的意思，赵衍投过去一个略带嫌恶的目光，这下才让李西垣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不合时宜，看来这人这段时间跟嬴政相处得不好，难道是嬴政另有了新欢？寒暄几句后，李西垣也进了城，放下越姒姜跟赵衍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