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太太连忙说：“不想开店啊，那想做什么？”

言希西：“他真去世了。”

可是这次，这话不管用了。

言希西和红卡琳在大厅里的等候区坐了没多久，就见邱老太太脚步蹒跚地走了出来。

“我不等了。”她说：“若是我真见到他，若是他问我，他爸爸是谁，我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强女干犯，是个坏蛋吧。他要是问我，怎么把他弄丢的，我回答，是我想重新过新生活，把他送人了后才弄丢的，他听了得有多难过啊。一个强女干犯父亲，一个神经病且自私自利的母亲，他若是知道真相，那还不如不知道，不如没有我这样的妈。”

她没提小西的事情，而是问：“邱小姐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吗？”

“那孩子，那孩子真死了吗？”

“爸，这些年因为我的事情，你们也受苦了。”

言希西忙站起身去扶她。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她不等邱老太太回应，又慢腾腾地说：“真话你承受不了，也应该会很不喜欢。”

……

邱大小姐摇头：“不想开了。”

言希西在旁边的饮水机处接了一杯热水递给邱老太太。

“你这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忘了你的孩子了吗？那孩子指不定还在哪里等咱们找到他呢，你活着他就有希望，你要熬不下去了，他怎么办，云云，你不为爸妈着想，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那个可怜的孩子想想啊。”

“你以前不是想开个店吗，咱们房子前面的那条街被重建了，你爸爸在那给你弄了个商铺，完了咱们娘两个去瞧瞧，你要看着位置好，咱们就在那倒腾个铺子。”

言希西沉默，“您坐下吧。”

“如果真在意我，就让我利索的离开，这样的日子和当年被关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土屋子里没有半点区别，我真的是，一分一秒也撑不住了，太煎熬了妈妈，我活的太煎熬了。”

母亲的手皱皱巴巴的，已经有了老年斑，这和她记忆里的母亲一点也不一样。

头发全白的邱老太太，走路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能摔倒，而且一双眼睛红红的，面上神情更是绝望般的死寂。

女儿很久以前就没了活的意志，以前，邱老太太就是靠这话一次次的让女儿生出活下去的希冀。

“妈。”邱大小姐慢吞吞地打断母亲的话。

“妈，我对我的孩子放手了，你也对你的女儿放手吧。”

邱老太太掏出手绢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不过，她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里。

但如果，如果孩子真活着，她的女儿肯定会改变念头。

末了，又给邱老爷子也夹了一个虾饺。

邱老太太张了张口，哑然。

她微微颤抖的手下意识地捧住杯子。

沉默了一瞬后，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没什么承受不住的，你说，我听，我要听的是真话，你不必瞒着我。”

言希西把自己资料袋子里那张关于小西的画像重新拿出来，递给邱老太太。

她说：“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