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西点点头，手指微微一动，在红卡琳身上留下一丝自己的神力护着。

一步一步，靠近落地窗，然后，抬脚。

言希西垂眼：“没事，”

窗外阳光灿烂明媚，伸手似乎就能抓住尘光。

破碎的门依旧散乱在地。

言希西：……

大公主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你如今是黑暗神，可说到底，神明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伪装成人在人类世界里生活。”

言希西：“姐，到时候你是不是也能够摆脱这里？”

一声声的钟声悠扬而又清亮，直入脑海深处，震的她大脑发麻又疼痛。

上古鲸钟在这一瞬间突然响起。

洁白的床单上被血洇染，因为时隔太久，床上的血已经凝固成为暗红色。

她说：“卡琳姐的因果我可以帮她解决。”

恩克索显然是不待见言希西的，言希西便也不说话。

去圣殿的路，不用恩克索带领，言希西也能找得到。

毕竟，于他们来说，这世间万物，尤其人类，就是蝼蚁般的存在，他们在乎的，不是人命，而是气机。

无数黑色欲念贪婪啃噬着床上的她，她痛苦惨叫，撕心裂肺哭求：“好疼，求求你，杀了我！把孩子取出来！”

她鬼使神差的，躺在上面，微微眯眼。

鬼使神差般地，她抬脚，朝前走去。

此刻的红卡琳，她坐在楼顶的阳台上欣赏着天空中的翻滚乌云。

言希西又和大公主说了一会话，这才离开。

末了，又对红卡琳说：“乖，你就在这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缓缓走进去，站在落地窗前。

言希西微微眯眼，有那么片刻，恍惚而又怔忪。

她肚子里的宝宝虽然有龙气，属于大气运者，可却无法压得住红卡琳身上的血气。

言希西进入光明圣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无比大的床。

恩克索不回应，扭头就朝山下走去。

不过，这一路的沉默令恩克索这种直肠子暴脾气很是忍受不了，他猛地转头，瞪着言希西：“呵！”

他扭头的动作很大，言希西怀疑他脖子会被拧错位。

言希西一眼就看了出来，红卡琳身上的因果很重，血气冲天。

落地窗前一脚踏出玻璃回望的言希西，和浑身鲜血淋漓扑过来的言希西在这一瞬间，目光对上。

红卡琳见她沉默，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也不知道。”红卡琳说：“龙族的宝宝孕育的时间长，海族的宝宝孕育的时间短，这孩子也不知道要像谁。”

言希西脚步停在小窝前。

“能吧？”大公主也不确定：“或许能。”

言希西问她：“还有多久生？”

大公主摇头：“不会，建国后不许成精，神明也一并被限制。”

四目相对，相互眼中倒映出对方惊讶的神色。

一个满目荒凉茫然，一个满目痛苦绝望。

隔着时空的她们，在上古鲸钟悠长的声音中，下一刻，身体碰触在一起。

两个身体碰触、紧挨、然后重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