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让我随行?虞县的事情结束,我尚需要回军中复命。”
赵滨笑道:“这你就要去问殿下了,我只是传话,并不知殿下心思。”
出发的前一日,赵滨找到栗蔚云,通知她道:“殿下命栗姑娘随行上京。”
现在胥王竟然命她同行。
小几上三四个药瓶药罐,旁边的白净小瓷碗中放着几颗颜色不同的药丸。
众文武官员也知道这位胥王是不问朝事的,而且如今身体羸弱,便也不敢多打扰,只是有什么进展或者新的情况消息向他禀报一声。
在宪州呆了几日,胥王的身体也好了一些,宪州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朝廷新派了知州上任,胥王也并无什么事情,便准备启程上京。
秦安即便是认定了她是李桑榆,她也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秦安会帮她做她想做的;但是胥王不同,他会拦她。
“算了。”他淡淡的道,“还是本王自己来写吧!”
“蔚云识字不多,且字迹丑陋,不敢代笔,且殿下上奏陛下折子必然是涉及紧要之事,蔚云也不该知,殿下还是请赵侍卫等人代笔方为更妥。”
缓了缓他又继续的道:“当年梅家流放,梅贤妃被牵连,他更是无辜受累。此事也过去十来年,若非是此次我前来虞县,几乎就要忘记了他,更莫提朝中其他的人了,若是我再不为其求情,想必也没有人再会为其说话了。”
“蔚云不敢僭越。”
水珠看了眼折子,又看了眼一侧的栗蔚云,目光暗淡了几分,接过折子退了出去。
是在怀疑她?想用笔迹来试探?她不禁多作猜想。
“殿下知道栗姑娘的担忧,已经命人给秦小爷送了信,就连境安军中也一并打了招呼。”赵滨立即的截断她想推脱的后路。
胥王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的蘸墨书写,却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胥王却是挥了下手,让水珠也先退下。
胥王却开口道:“并非是什么机密的折子,你看了也无妨的。”
胥王浅笑了下,从软榻上起身,栗蔚云见他动作有些吃力,上前搀扶了一把。
栗蔚云瞥了眼小几上的茶盅,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热气,这许久,应该也是凉了。
见胥王喝完参汤,她便开口道:“天不早了,殿下还是要早些歇息才是。”
栗蔚云愣了下,她来了半晌,只为了让她代笔写折子?
虽然此次离开胥州,胥王身边的文官文吏没带一个,但是赵滨等人却没一个是不识字的,且赵滨何侍卫等人的字写的并不差。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收了笔,然后盖上印,将折子封好。
次日,胥王的身体还是和昨日无差,阎州军的将领和处理清龙帮事务的大小官员前来禀报公务,胥王也只是听着,一干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做。
是啊!那个人更是他同胞兄弟,即便心中有怨,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胥王便将折子递给了水珠,让她命人送入京。
“殿下的病越发重了,还是请大夫过来给看看吧。”她劝了句。
“殿下先吃药吧!”她伸手从小瓷碗中去过了一颗递给胥王。
她朝胥王的厢房方向看了眼,她如今不过是境安军的微末小兵,胥王让她随行,她只能乖乖的听命行事,哪有质问的道理。
只是胥王这样的做法,让她心中更加的不安。
“我知道了,烦赵公子传个话,蔚云多谢胥王体恤,为蔚云将虞县和耿州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