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流着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寿宴上用的烟是村里的大事,村人哄骗了他们交出了自家的秘方。
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法子让孩子活下去。
打上标记的人,好区分,只有我们碧水能买卖青壮的男子。
汉子点了点头,一家人聚在一处小声商量。
在签过卖身契的男子太阳穴位置,刺上一个抽象的水字。
牙婆忙解释,“姑娘勿怪,他们才来不久,不懂规矩,惊吓了你。
拿来册子,翻到这家人的记录,捧到惊蛰面前,让她观瞧。
可那人并未收回拽着惊蛰的手,开口喊道,“主子,您心疼孩子,将我家里的也买去吧。
他家的手艺在村里是顶尖的,因临近太后的寿辰,村里接了大量的订单。
只因为自家手艺出色,赚的多些,便常年遭村里人排挤。
惊蛰瞧着他们的手掌,方才拉住自己的就是那个单身的汉子。
只两双眼睛反射着火把的光辉,亮晶晶的。
这间监室很小,里面大约挤着七八个人,有老有少,看起来像是一家子。
她沉默的付了百十两钱钞,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那家子也很快商议妥当,他们已然沦落成被人贩卖的奴才了,哪里还有家国。
这看似公平的交易,却毫无一丝人权人性可言。
“你们家里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因何获罪?”
见惊蛰不解,忙与她解释,“这是标记,除了卖身契,这也是凭证之一。
牙婆将先前惊蛰挑中的人,一批批的带进院子。
他们整个村子都是做烟爆竹为生的。
如此敲定了人选,接下来就是办理手续,支付钱钞了。
这是一家子,还未来的急将他们分开立规矩。”
一对年轻的夫妻,一个单身的汉子,外带两个六七岁的孩子。
那看守还要再打,却被阿二握住了落下的木棍。
惊蛰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隔着栅栏,伸手想将他们扶起来。
“你先放开我。”顺着手伸来的方向往里面瞧了瞧。
阿二忙拦住了,他怕那男子发狠,捉住惊蛰不放。
现在有人愿意钱买下他们,一家人不用分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牙婆在一旁乐开了,今日这一笔买卖,赶上她一个月的生意了。
挨个查验,签字画押,抹去原来的户籍,签下卖身契。
待他们稍稍自在一些,惊蛰便开口问道。
便认为他们没用了,合起伙来给他家按了些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送进了牢房。
走出阴森可怖,臭气熏天的监舍,一家子都眯着眼习惯院里刺眼的光线。
这是一户手艺人,不知何故获了罪,又罪不至死,便由官府做主发卖了。
但看到这些被践踏了自尊,被当做商品一般供人随意挑选买卖的鲜活生命。
她就控制不住心里不断滋生的正义感。
一切办妥,牙婆欢天喜地的送了几人出去。
看着身后这群男女老幼,惊蛰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