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有些颤.抖，有些不稳。

明明此刻已经很疲倦，甚至只要绿眼轻轻一掌他就能倒下，可是他的眼睛却光芒烁烁，仿佛月光掉落了进去。

月色溶溶，夜晚的月光殿很美丽，那里与长隆的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不知名的儿开满了整座月光殿，蝴蝶翩翩飞舞，月光仿佛都凝聚到了月光殿里，这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章一个人站在月光殿中，四周的风吹拂着他打结的头发，吹冷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月光殿的正中央，阿桃安静的躺在那里。

她的身体头发开满了青灰色的小朵，几乎要把她整个的掩盖住。

张章步履蹒跚，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仿佛有无数双手拖着他的腿脚。

终于，他还是走到了阿桃的身前。

那些儿挡住了她的模样，他看不清楚。

他蹲下身体，拨开她面上的朵，一朵一朵又一朵，她的面容渐渐清晰。

如月的皮肤，精致的下巴，微微上翘的唇角，小巧挺秀的鼻子，安静闭着的眼眸，半月的眉……

这是阿桃，还是澈月？

这是阿桃。

澈月已死。

三年前就死了。

三年前，澈月是刻意带着他走入天之涯，走入长隆遗留下来的历史里，走入死亡的宫殿。

他亲眼见证澈月的死去，阿桃的复生。

可是阿桃，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你知道吗？

我差点死在天之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