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670.一切的原因

江都之人都知道，玄冰人选宇文化及在陛下龙体欠安后，就已经移步到了宫中坐镇。

但很少有人知道，就在几个月前，天下第一的玄冰人仙也曾昏倒过一次。

如同陛下那般昏迷不醒。

只不过苏醒后，身体不见虚弱而已。

可那只是针对普通人。

对于整个宫中杨广的近人而言，无论是黄喜子、还是孙思邈，包括被黄喜子告知后的萧氏……

所有人都知道，玄冰人仙的修为同样在飞速退化。

虽然不知道已经倒退到何种地步，但确确实实毋庸置疑的，他对于“道”的掌控，已经不比从前了。

萧氏不解。

孙思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杨广和皇后已经移驾祖祠了。

乌云，遮住了月亮。

“……”

始皇帝可是以自己的陵墓镇压龙脉之上，莫说盗取尸骨了，就是出现在墓中都会被龙气所吞噬、同化。

接着，他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气。

依旧是一副儒生打扮。

这次轮到静明道人给他倒了。

说着，静明道人笑了。

似乎意识到当着人家直系血脉的面，说人家祖先有些失礼，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形容。

风。

“那第三件呢？第三件是什么？”

乌云散尽。

就像是在等什么人。

听到这话，静明道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叹服之意。

风吹枯木。

静明道人回答：

而月儿被遮住的刹那，风鼓噪进了静室之中，吹灭了那一盏灯火。

“第一件就是找到始皇之骨和十二金人？”

接着，在宇文化及那皱起了眉头的表情下，他继续说道：

静明道人就这么不知何时推开了房门，来到了屋内。

飒飒飒飒。

“贫道需要的，就是这三样。所以，江山必乱，道教必兴。而不管人仙也好、诸怀也罢，从一开始，便没在贫道的考虑之中。”

这还是小术？

不过……他也没去深究“徐家”到底怎么挖出来始皇之骨的。

“他追求的东西，很简单。只是胜负而已……不允许他人胜过自己，也不允许自己负于他人。纵观他这一辈子，所谓的境界，无非只是失败后的卷土重来罢了。世人皆言他执着胜负，有失高手之风……可那群庸才却恰恰忘记了，习武，练炁，本就是为了分出个高下……”

“贫道倒是多谢人仙体恤。”

“若不是入了宫，他也不会有这种机会。”

“……”

而是想了想后，问道：

“这就是你收集十二金人的目的？”

瞬息静止。

听到道人的回答，他脸上露出了恍然的模样，接着问道：

“是。”

“小术而已。”

“嗯。”

而静明道人则摇摇头：

“回来了。”

无数的风鼓荡在宫廷的庭院廊道之中，犹如乐器，吹出了杂乱却鲜明的乐章。

“可是超脱成圣之仙？”

“是且末城。”

“当真是可惜了一位绝世天才。以残缺之身，能到这般地步。若是周身齐全，可能你我，皆要输他一筹罢。”

使得静室先是一片昏暗。

他想了想，问道：

“始皇之骨……”

并没有因为静明道人的话就骄傲，而是摇头表示这不算什么后，他问道：

而在这个过程中，黄喜子自然要全程陪伴，而怡心苑的主人，天下第一的宇文化及则屏退了所有仆役，就这么守在窗前，桌面上还放着一壶热茶，以及……两个杯子。

茶香袅袅之中，中年儒士褪去了脸上的笑意，问道：

静明道人一愣，想了想，说道：

气运这东西，对别人而言可能只是虚幻。

接着这股奇怪之色，逐渐转化成了一抹好笑之意：

“原来这境界褪去，竟然还能让心里生出这般想法……有趣，当真有趣。”

可宇文化及却已经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

等待时并没有丝毫萎靡或者慌乱、六神无主之意。

“正是。这么多年，我把得到的十二金人散于各地，为的，便是等待着这具“仙人之体”的出现。曾经，我家以为这所谓的“融”，只是把始皇帝的尸骨与金人融为一体。后来发现不对后，才逐渐摸索出来，徐福留下的预言，其实是再说三件事。”

“不错，每一尊十二金人皆以地火融化，添骨于其中。而实际上……这并不是我徐家第一次获得十二金人。但每一次获得十二金人，尸骨都难以与金人融合，并且冥冥之中天地还会降下预兆，让我家尽快分散十二金人。后来家中推测，应该是预言之时，还未到。所以反倒不急了，一代、一代，静等时机。”

宇文化及的声音里倒没什么波澜。

于是问道：

“冒姓而已。”

面对静明道人的客气，宇文化及虚手示意他落座后，拿起了茶壶。

随意的摆动了一下衣袖，使得烛火重新亮起。

“呼~~~~”

“可有提升？”

似乎实力降低后，他也不在是那万载玄冰，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气运，是真实存在的。

帮他倒了一杯茶水。

“刚才我来时，大监应该也感应到了。依照他的性子，可能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找个借口脱身而来。”

仿佛这一刻俩人不是什么合作伙伴，亦不是什么敌人仇寇。

风，带来了乌云。

宇文化及的嘴角因为抽搐，让胡须都抖动了起来。

所以今年的皇宫夕岁灯火看起来甚至比平日里还要黯淡一些。

一杯茶，七分满。

宇文化及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的弯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国师，莫说那千机客的榜单了。就问你，你有多久没与人交手过了？”

而佛门的气运如今比起道门而言，犹如萤火皓月。

静明道人的回答，让宇文化及的脸上流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神色。

面对中年儒士那无比认真的双眸，静明道人也没有了什么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

“贫道，要成仙。”

这世上没那么多如果。

道人双眸平静，不见野心，不见欲念。

说着，爽朗一笑，饮尽了杯中之茶后。

“牺牲道门千年气运，佛门大兴，助我成仙！”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来晚了，还望人仙不要怪罪。”

说到这，他微微摇头，面露感怀之色：

让佛门从此一蹶不振……嗯？

“那便如数告知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还真是……许多年了啊。尤记得当年与那吴秀才一局手谈定胜负，我赢了他那《三分书卷意》后，便再也没与人交过手。已经许多年了……”

“阴阳不测，亦是仙。不疾可速，不行而至，还是仙。气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世，也是仙。甚至，不食者，不死同样是仙。仙人，是什么样，贫道亦不知晓。”

而静明道人落座后，自顾自的便说道：

眼神里出现了平静之外的情绪：

“知大一，知大阴，知大目，知大均，知大方，知大信，知大定，至矣。大一通之，大阴解之，大目视之，大均缘之，大方体之，大信稽之，大定持之。尽有天，循有照，冥有枢，始有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