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
“小敏?怎么了?”
郑雨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色微怔。
久久无法言语，像是被一种不可见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覃敏的脊背轻轻颤抖着，她别过脸，嘴唇嗡动着想说些什么，一个人朝着校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低声幽咽。
“小敏!”
郑雨婷追了上去。
她现在的心情跟她一样，胸口堵得慌。
天还没有晴，灰蒙蒙的色彩让人生厌。
覃敏看着她郁闷的样子，咯咯直笑。
“我就想，这样的人肯定很难相处。”
“再后来，他把自己的奖学金让给了我。我爷爷刚做完手术出院不久，家里还真的挺需要用钱的。”
郑雨婷闻言，眉梢弯弯地，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问他，你平时看到我，怎么都不打招呼?而且面无表情，感觉好难相处。”
“我回学校买了水果，也会分给他。”
两个外冷内热的人，都带着警惕与保护色。
说完，她突然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一角。
郑雨婷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像是一把刀突然插进胸口，扎得透心凉。
“然后我就试探着回了一个你好。”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班长，眼里泛起泪，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郑雨婷看得出来，她不甘心，还怀揣着某种期待。
累了，她就一个人停下脚步，慢慢地走，不时因低声啜泣而发出沉重的抽噎声。
像是被某只凶狠的小狼，将心脏血淋淋地咬掉了一块。
“后来有一天，他在班级群里主动加了我的qq号。”
“这时候我才确定面前的那个话唠，是苏松屹本人。”
“就像一只小仓鼠，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喜欢，看到喜欢的人就悄悄探出头，一听到点动静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卑微得很。”
比她在赛跑上还要努力。
“不像我，因为贫穷，就连喜欢的人站在我面前，我都抬不起头来。”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苏松屹已经和闵玉婵亲嘴了。”
看着来去匆匆的车流，她们聊了很多。
“喜欢一个人会自卑是很正常的事啊。”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就是这样奇妙的误解。
“我想喝酒，你喝吗？”
所以她很认真地道：“是的，我们和他需要保持距离。”
覃敏有了些醉意，脸颊微醺，用一副带着丝丝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覃敏更伤心了，又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地喝下。
覃敏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孤零零的样子，像是被遗弃在纸箱子里，缩成一团的小猫。
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
郑雨婷淡淡地道。
“可是刚刚看到他和闵玉婵接吻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能。”
“是有一点吧，有些人在网上特别多的话，但是在现实中反而没什么话讲。”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
“羡慕你们，在喜欢的男孩面前，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喜欢一个人，可以勇敢大胆地去追求。”
她在说这话时，眼底掠过一抹黯然。
覃敏闻言，幽幽地道：“可是他现在，和闵玉婵在一起了。”
合上小册子，不背了。
“你酱紫，是会没有朋友的。”
她鼻尖一酸，也端起一杯啤酒，仰起头，吨吨吨一饮而尽。
覃敏继续问道。
她看向覃敏，一脸幽怨。
她酒量相当不错，了很长时间练出来的。
“那天我们在自习室小声聊了好久的天，我问了他很多不会做的题，他都很耐心很友善地回答我了。”
“苏松屹说，不爱说话的人，都有一大段内心独白。”
“就是这样，慢慢喜欢他的吧。”
看着郑雨婷跟着自己一起伤心难过，覃敏的心情突然开朗了许多。
“今天我请客。”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我也不想的。”
“你说像我这样普通的人，哪里敢对爱情有期待呢？”
校园广播室里，播音员主持的电台节目里正念着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字正腔圆。
“好了，别喝了。你喝再多，再难受，又有什么用呢？苏松屹都和闵玉婵亲嘴了。”
“然后我们一起走，一起下楼去了自习室。”
“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
郑雨婷也有些醉醺醺地，拿起手机给方知嬅打了电话。
但她不想说谎去给她安慰，尽管她也需要一个谎言来安慰自己。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呜哇~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郑雨婷这次没有否认。
偶尔再说上一句“苏松屹喜欢别人，不喜欢你”这样的话，给对方来一次暴击。
郑雨婷很是认真地回忆着。
“长相，不如玉婵那么漂亮，成绩也没知嬅好。”
噗嗤!
覃敏好像听到了一把刀子捅进心口的声音。
从食堂里走出的学生结伴而行，嬉笑和欢笑声传出很远。
“怎么觉得你说话，莫名地可爱啊?”
安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诉她，你的痛苦不是唯一。
“be crossed in love，失恋。”
“不记得了。”
“但是很奇怪，在班上，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陌生人。”
覃敏凑过来，也有些好奇。
郑雨婷不说话了，只是一个人默默吃着烤肉。
出了校门，覃敏沿着去清茗山的路上奔跑起来。
“他回了我的消息，然后我们就聊了一整天。”
“那是他装高冷!苏松屹这人，特能装!”
“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他竟然有了女朋友。”
“你也喜欢苏松屹，是吧？”
烤完的羊排和肥牛，还有新鲜的果啤依次上桌。
“苏松屹有了女朋友，我们是不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一首听来让她觉得很老土的歌。
“还是老样子啊。”
是啊，苏松屹再好，也不是她的。
覃敏眨了眨泛起泪光的眼睛，说话的语气软软的，很是可爱。
“再后来，我们就慢慢熟悉了。他买了零食，去自习室会分给我。”
“家里穷，爸妈没什么文化，没有资源，没有人脉。”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接着，郑雨婷就看着她一边喝酒，一边念着《惜樽空》。
郑雨婷又重复了一遍。
郑雨婷只是默默吃着她点的秋刀鱼，接着她朗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