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陆续退下,她轻轻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椅子,许清浅便坐了上去,笑着道:“娘娘近日来气色不错呢。”
北宫烈抬手摸了摸她细嫩的脸蛋,一抹泪痕润湿了他苍老的手,他轻轻蹙起了眉,道:“哭什么?朕没有凶你。”
听到北宫烈的允诺,东宫倾凰这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许清浅转了转眸子,道:“娘娘是不知道,那楚姣梨有多受宠爱啊,她不住那正妃殿,而是与殿下一同住在殿下的寝殿之中,这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那肚子许久不见动静,臣妾怀疑……她怀不上啊。”
东宫倾凰咬了咬唇瓣,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肯来看臣妾,是消气了么?”
许清浅朝东宫倾凰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凰妃娘娘。”
吃了几颗樱桃,见东宫倾凰仍是那不温不火的模样,许清浅转了转眸子,道:“娘娘,清浅特来叨扰,也是有要事要同娘娘商讨。”
东宫倾凰委屈地扁了扁嘴,道:“陛下不在,臣妾很害怕,臣妾想你得紧。”
很快,东宫倾凰便重获圣宠了,自然而然的解除了她的禁足令,后宫的妃嫔们还没高兴几天,便气得牙痒痒,却也不知,东宫倾凰还另有盘算。
北宫烈微愣,想来她也是吃到了教训,坐在了床榻上,抬手抚了抚她额前的长发,道:“好,朕留下。”
“哼。”北宫烈负手,背对着她走了几步,冷冷地道,“你可是东陵的公主,可在乎朕要不要你?”
“对不起陛下。”东宫倾凰敛下自己的骄傲,低着头轻声啜泣着道,“臣妾以后会注意身体的……”
闻言,东宫倾凰忽然来了兴致,她侧首望向她,道:“肚子?怎么了?”
闻言,北宫烈心头愉悦,他将她放在床榻上,为她掖好了被子,道:“好好休息。”
虽然解除了禁足令,她倒是也安分,不曾出门,只是邀了几次许清浅入宫,叙叙家常。
北宫烈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望着她虚弱的模样,心头还是涌起了些许疼惜,蹙着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无端端的怎会染上风寒?”
一回头,便见到东宫倾凰仍站在原地,一身单薄的睡袍,局促地低着头,一双哭红的眼让人怎么也恨不起来,北宫烈往下一望,才见到她并未穿鞋袜,纤细的小腿透着窗户的夜风打着哆嗦。
“臣妾……参见陛下。”
听到这里,东宫倾凰不由得抽噎了起来,楚楚可怜地咬了咬唇瓣,道:“陛下,臣妾还以为,您不要臣妾了。”
闻言,东宫倾凰一脸惊诧地望着她,道:“哦?竟有此事?”
许清浅轻轻扬起唇角,道:“如今凌王爷被流放,再无回帝都的可能,殿下便是皇上的独子,皇上子嗣如此单薄,殿下又独宠于太子妃,她那肚子若是争气也就罢了,可嫁来这太子府都多久了,半点动静也没有,依清浅看,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里,东宫倾凰终于也有了笑意,她缓缓起了身,道:“如此,本宫可要与陛下好好说说,若真查出那楚姣梨肚子有问题,知情不报,可是重罪。”
许清浅却是有些发懵,思考了一下,忽然惊觉,蹙着眉道:“娘娘,这样一来,皇上很有可能给殿下再纳几门妾室的。”
东宫倾凰抬手,望着自己指甲上嫣红的蔻丹,语气慵懒道:“别说是妾室,她那太子妃之位,怕也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