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那也不可能是因为吕绮玲的反对,而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比王政更为合适的联姻者!
可吕绮玲
陈宫既不清楚对方如今的真实想法,便自然摸不准其内心的抵触与反对,能有多么坚决
而这便决定了吕布和其夫人严氏,会费多少功夫和时日去说服她了。
陈宫先不回答,只是顾盼左右,略一沉吟,道:“子布兄,秋夜深寒,咱们不如进屋说话?”
两人一个是东郡名士,一个是彭城名士,虽不算什么至交好友,也算是旧相识了,这条线重搭起来倒是顺畅。
“哦?”王政剑眉一扬,来不及吃饭,先叫糜芳来见。
落座后的张昭却又患得患失起来:“公台,吾总还是有些顾虑,所谓事若迟,迟则变!”
一个新兴的政权,或者是在创业初期,很多时候,最高首领其实是需要“事必躬亲”的。
陈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和刘邦一样,他们的威信不是与生俱来,更不是靠着皇帝的那个身份,而是无数铁与血的事实造就所得!
这足以让所有臣子对其敬畏发自肺腑,根植血脉,便是屠刀架于脖颈,亦难生反抗之心。
流民们三餐不继,所到处哀鸿遍地,哭声阵阵。放眼尽是一堆堆的垃圾,臭气熏天,偶尔有脏兮兮的小孩儿乱窜马前。沿路见许多背插草标的男女跪在路边,却无人问津。
先是焦躁,而后镇定,最终却变成了一片呆滞。
所以王政此时的心思所在,自然便只剩一处了。
而张昭的神情也随着陈宫的叙述一变再变。
“不过.”
“依你所见,此事还要费些时日,却不知所需几何?”
两人进了一处雅室,分宾主落座,随意攀谈几句后,陈宫倒也知情识趣,不待张昭追问,便将今日堂上众人商议的情况娓娓道来。
安史之乱时,白衣卿相李泌曾对唐肃宗说:天下大乱,人心重将,只有亲临战场,才能有较高的军事领导能力,在随后胜利的不断加持之下,最终统领全局。
这却把陈宫问住了。
“简直荒谬!”他连连摇头道:“小女子不识大体,任意妄为也就罢了,可温侯乃当世英雄,却也任由她这般胡闹?岂非可笑?”
如今却是判若两人了。
有道是未雨绸缪,乱世之中,若要求存,唯有自强,王政牢牢记着“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目光早投向了外面。
“若按公台所言”
交给糜芳的任务,也不仅仅是探查北海的虚实,还包括了青州其他几郡的情况,以及青州刺史田楷和袁谭的当下战局。
“哦?”王政闻言面露喜色,显是极为欢喜,难得失态。
前脚刚让吴胜去开阳将郭嘉带来下邳,次日,王政却又忙不迭的巡查下邳郡的县、乡,直走了小半月后方才返程。
“禀州牧,有的。”随行的官员连忙回答道:“早晚各一次巡查其间。流民有疾病者,寻常疾病,由官府出钱,治疗、给药。倘有重病疫情,则先做隔离。”
此时城墙上已经贴出了募兵榜,短短数十字,言简意赅:
很少有人注意,号称“用人之术,万载无出其右”汉高帝刘邦,恰恰是深谙此道的君主。
若是总是深居后方,没有体现自身的能力,与战功所加持的威信,时间一长,就会太阿倒持,授人以柄。
城墙,甲士挡得住流民入城,却不可能阻止瘟疫的蔓延啊。
刚进入郡府,轮值的侍卫早早迎上来报:“将军,糜芳已在偏亭等候多时。”
“如今徐州四方皆有敌虎视,如此辈者必不乐见温侯州牧齐心携手,还是不宜耽搁太久啊。”
一旦田楷落入下风,关键时刻,自家必然要给出援助!
说到底,无非拘与名利,有所求矣。
一边调侃,一边吩咐婢女上茶。
解释一番后,糜芳先是递上一份名册,同时正色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行动!”
“明日开始,定期安排人手整整垃圾。”
至于其它方面的赈济,比如饮食等等,基本很少,聊胜于无。
“以你我交情,子布兄言重了,”陈宫微微一笑,先将他扶起,同时直言不讳地道:“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况且君侯与王州牧皆乃之英雄,这门婚事若成,便是合者两利之事,何乐而不为?”
尤其是王政带领的还是一个新兴的政权。
“臣出行前,青州各处商行的家仆们已开始做事,大致情况更是摸清,人选也已挑定,故此效率倒是不慢。”
故此,刚到梧县的第一日起,他最先去做的事情便不是去见吕布,反而是去陈宫的府上递上了拜帖。
“有安排医官么?”王政想了想,又侧目问道。
不是王政不愿接济,实在他如今余粮也不算多,考虑到未来的扩军耗费会更大,他也只能硬下心肠了。
“今州牧募兵,凡有年轻力壮愿从军者,管饭、管住、管衣;从军而立功者,赏田、赏银钱。”
之前的张昭尚未入仕,却因擅长隶书,加之师从白侯子安的缘故,无论名声资历都在陈宫之上,相交之间虽不至于失礼,姿态却是摆的很高,言谈之间更有些倨傲之意。
这才是为什么英布造反,一开始听说是刘盈领兵平乱时,几乎第一反应便是:
与吕布和亲之事,若成,本就是献计者的张昭再次立下大功不说,更可与未来的“徐州第一夫人”结下交情,弥补自家在王政势力中目前最大的软肋“缺乏君臣情分”,张昭自然是重视无比,绝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这位青州刺史说起来乃是刘备的盟友,若按情理,和王政自然是敌非友。
但从大局上考量,王政却不能坐视青州落入冀州牧袁绍的手中。
无他,威胁太大了!
毕竟这位二世祖目前还没和曹操翻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