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摇了摇头,若是要杀当日在船上他便直接动手了,而且周幼平是谁他可能不知道,周泰却是绝无可能不知晓。
“你要记住,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接下来袁公安排的粮草必会先至合肥,再转送前线,贺公这桩事做的妥帖了,便是此番平乱的最大功臣!”
这话像是一个闷雷,直让贺宏又惊又喜,忍不住惊呼出声:“州牧这便要出发了?是否太急切了些,不如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出发,吾这边也去调派些人马配合州牧行动,再做场誓师大会,扬我师出有名”
临湖必然能撑住!
山道崎岖。
哥是穿越者,又是开挂方!
以天军的急行速度,从合肥到临湖城大约要两天左右,但这一段多半是山路,高高低低,蜿蜒崎岖,而官道也年久失修,远不如豫、徐官道畅通,因此路上要的时间也将近多了一倍,便是三天了。
“不过咱们也不能坐视孙策轻易取了舒县,州牧既然提及此等隐患,吾自当修书一封,立刻告知舒城的县君和县尉等人,让他们小心提防,提高警惕!”
只是就如同平静的水面下会暗伏着汹涌的暗流,用不了太久,这种看似岁月安好的平静一定会被他和孙策之间的大战打破!
王政刚咬没几口,这时王熊小心的凑了过来,谄笑着道:“州牧,喝不喝酒?”
“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反过来看,作为守城方时最要注意的同样便是内部的人心士气。”
不过即便心中不忿,看到王政面沉如水,贺宏却是心中一颤,竟是不敢表现丝毫不悦,反而自惭形秽起来。
说到这里,王政看了看四周,对贺宏沉声道道:“贺公,本将离开之后,无论临湖、襄安、乃至舒县、皖城,能否夺回,自然是看本将和麾下人马的本事,你的职责,除了守住合肥之外,便是后面对我部粮草辎重的补给!”
跳上马时,王政不禁看了看天空,天空中,白云如歌,浮过天际,今日是盛夏里难得的好天气,清风徐来,颇为清爽,阳光也似乎没有前几日那般毒辣,变的平和起来。
“他妈的,这种路是人走的吗。”
王朝末世,战乱不休,此时便是游商也时常不敢出没野外,更别提寻常百姓了,由于走得人越来越少,路也快被湮没了。
而这些因素如今都成了潜在的炸药包,一旦孙策亲自率军兵临舒县城下的时,极有可能悉数引爆,引起萧墙内乱,城门大开!
顿了一会儿,王政脸上终于再次浮出了笑意:“万死倒不必,小心谨慎,只用可信之人,及时送到,注意路线保密,如此应无虑了。”
听到这话,王政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看着贺宏,贺宏一动也不敢动,脸上的神色愈发肃然。
王政将酒袋扔会给他,又道:“让兄弟们小心,孙策的兵马不少,路上未必太平,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过这样的王熊反而让王政愈发觉得亲近一些,因为被文丑所杀的高熊.其实也是这样的人啊。
差不多了
眼见天边都隐约出现了曙光,王政拉住战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队伍,三千人的队伍排成了一列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长队,在山道上蜿蜒而行,便对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兄弟们就地歇息,准备打尖。”
“吾”
“喏。”王熊也喝了口酒,抹了抹嘴道:“俺已命人不得放松戒备,他妈的,将军,那孙策当真有三四万人马?”
说罢不再多言,对着贺宏微一抱拳,便阔步出门。
见王政恢复了之前的言笑晏晏,贺宏也暗自松了口气,亦不由笑道:“合肥这块州牧却可放宽心,便是吾不通军事,难当守城大任,不是还有公瑾吗?”
“还能如何是好?”王政从地图上收回视线,转过头凝视着贺宏道:“贺公既好谈兵,当知两军交战,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将这些其实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未必便是真。”
贺宏没想到入城以来一贯谦逊有礼,对他十分尊重的王政突然态度大变,尤其是这番话的口气,似乎王政这少年成了长辈,反而将他这个中年人视为不懂事的孩童一般训斥,登时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听完王政的分析,贺宏眉头愈发皱起,喃喃道:“若如州牧所言,这可如何是好?”
“是。”贺宏道:“兵凶战危,州牧身先士卒,却也须注意安全,刀剑无眼。”
“不是说扬州是富庶之地么,怎么路这么破烂?比俺们徐州差远了!”
王政沉默了会,不再多言,直接道:“如此就好,贺公,本将等会便率军出城,增援临湖!’
飞驰之中,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和孙策当日一战时的画面,旋即笑了起来,登时豪情奋勇,信心十足。
想到周尚和周瑜不久便会离开合肥,王政看了眼贺宏,想了想,还是决定提点一番,毕竟接下来的合肥可就要靠他了。
一个未来名列江东十二虎臣的人物,既然生擒了,一刀砍了岂不是太浪费了?
“不肯卖主求生也算是条好汉,暂且留其性命吧。”想了想,王政道:“此人既然骨头甚硬,接下来就不要严刑拷打了,安排个医官给他治伤,不过”
顿了顿,王政补充道:“待其伤愈之后,咱们入临湖之前,给这周泰的饭食就不要太足,免得让此人恢复气力。”
大战在即,王政人手本就紧张,自然不想在看管周泰上费太多的人力。
“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