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此战,末将还有一点疑问,想请教将军。”
“贼子要杀便杀,要俺投降?却是休想。”
没过多久,临湘易主的消息便传遍了荆州大地。
徐方沉声道:“临湘,既是长沙首府,又是进入南郡的咽喉要道,此兵家必争之地,文聘断然不会坐视这座城池落入我军的手里,肯定会来与我相争!”
荆州这边自是大为震慑,蔡瑁当即急令文聘即日整顿三军,务必夺回此城,而另一边的王政却是大喜过望。
“这样啊,那便如你所愿。”
“孱陵?”王政闻言一怔,视线转向地图,落在了武陵郡的最北面,只是一眼心中便是一动。这是孱陵在地图上的位置,而其不远处却有一个更令王政熟悉的名字。
“越是匪夷所思,越是会容易让人相信。”徐方微微一笑:“其实,这头青牛最多算是个引子,即使张羡不肯相信,但是只要我营中火起,就足以诱其出城。”
“罢了,罢了!”张羡挣扎起身,长叹一声,说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吾既已落败,是杀是斩,随你就是。”
待亲卫将张羡带走之后,徐方转望一旁在赵任,登时笑容一敛,淡淡地道:“我军十万虎贲已然压境,荆州不日即下,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赵都尉,你若肯降,本将保你荣华富贵。”
“哪两个麻烦?”
王政登时失笑:“又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本将倒有些糊涂了,奉孝你到底何意?”
“方才信使便已出城了。”副将道:“我军已得临湘,然则如今文聘屯重兵在汉寿,相隔不足百里,且武陵,南郡等地的荆州援军还络绎不绝地正赶往前去与之会师,将军,咱们下一步的行止该当如何?”
以王政今时今日的地盘实力,其实一般的文臣武将早已没有资格让他刻意招揽了,不过张羡却是不同,他本就出身荆州名门,又历任荆州三郡太守,无论人脉还是资历都是一等一的,这样的人物既然活捉了,杀了着实可惜,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他不愿归降,王政估计都不舍得一刀杀了,还要好酒好菜的安养着,让荆州人知道他这位徐州牧是如何的礼贤下士,虚怀若谷。
“此话怎讲?”
“张太守英年妙品,何以自取杀身之祸?你不自惜,我甚为你可惜。”
对这一记马屁徐方却是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捷报可送出去了?”
孱陵便是后世的公县,离后世的荆州,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江陵城,只有仅仅数十里的距离!
王政登时便猜出了郭嘉心中的真正盘算,沉吟片刻问道:“如何明攻?怎么暗取?”
“主公,上午接到建昌传来的捷报,徐方将军已克临湘。”
刚才听到张羡的责备,赵任本是有些垂头丧气,但听了徐方这话却是立即昂首挺胸,厉声骂道:“呸,乃公大好男儿,岂会从尔等贼寇?真是痴心妄想!”
“什么疑问?”
“眼下主要便是防范颔首的文聘军了。”
“只要打下汉寿,便等同打开了通往襄阳的大门,我军便算是彻底立在了可进可退、能攻能守的不败之地,徐方将军的提议不无道理。”
“主公请看,”郭嘉指着地图道:“城池既名临沅,顾名思义,荆州境内的沅江便正好是从此城旁横穿而过,且一旁就是汉寿,两地相隔不足百里,这也就是说,我军如果攻陷了汉寿,就会出现两个麻烦。”
徐方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家将军求贤如渴,何不降我天军?他日共成大业,当能在青史上留下重重一笔,被后来人看到,都会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声:深明大义,岂不美哉?”
“其二,临沅城中及两侧又皆是沅江的河道,不利大军行动,三万的敌军近在咫尺,就算我军决意再进一步,北上南郡,可文聘如何会容我大军从容过江?”
徐方点了点头,这两年他虽亲临前线的机会不多,但只要出场,基本都是天军这边的最高统帅,指挥数万人马,挥斥方遒,区区一个都尉早就不被他放在眼里,赵任既然宁死不降,他也没功夫多与之说话,轻轻挥手,淡淡地道:“推出去,斩了。”
郭嘉缓缓摇头说道:“臣适才的分析,只是从地理、兵法上来分析。换而言之,只是从眼前来做分析。长远来看,臣却以为,无论图与不图,其实皆有利弊。”
一如惯例,王政没有先把自家的打算说出,先把方才读的经书轻轻放在案上,转回椅中坐下,顾盼糜芳和郭嘉道:“子方和奉孝何意呢?”
踱入书房,行完君臣之礼后,糜芳迎面便道:“徐将军更提议,我军不如趁此大胜,干脆把临沅也一举攻克,免得等文聘军马调度完毕,再来反扑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徐方连连劝说,张羡却是不为所动,只是破口大骂,不过只要他没扯到王政身上,以徐方的城府便不至于生气,只是笑道:“我家主公早下有严令,凡擒荆州敌将,千石以上者,必须都要送去南昌,张公乃是长沙太守,俸两千石,你降也好,不降也罢,本将都不敢自专。”命令亲兵,“给太守松绑,好生款待,即日便转道建昌,送去南昌。”
“遣徐方引军,做出浩大的声势,表面上猛攻临沅,把文聘的视线尽数吸引在此,长沙的郡治已陷,若是让武陵的首府再次失守,影响实在太过恶劣,文聘肯定不会不去救援!”郭嘉道:“只要他派出主力前去驰援,此计就算完成了大半。”
王政点了点头,示意郭嘉继续。
“而同一时间,主公却可另遣一员大将,率领兵马不去临沅而去作唐,经由作唐向北,悄悄绕过汉寿渡河至孱陵附近。”
“孱陵不过一座小城,一战可定,拿下之后立刻全军出动,攻取江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