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庭同永寧伯相见恨晚,真是有说不完的话语,只可惜相见难,相聚更短啊!”
看著一脸真诚的孙传庭,张诚微微一笑,道:“伯雅,你既与我投缘,怎地还如此见外。”
孙传庭略显尷尬一笑,爽朗地说道:“永寧伯身份在这里,传庭怎敢逾制。”
“你孙白谷可不是拘泥俗礼之人啊!”
“哈哈哈……永寧伯既如此言说,那我以后可就以表字相称啦。”
“正该如此。”张诚笑著道:“你我早该如此。”
“不过,若是场面上,我可还要尊称永寧伯的爵號才是。”
“这个……隨你。”
张诚与孙传庭並肩而行,出了潼关城。
“忠忱,你此时回宣府,就不怕李贼趁宣府军回调休整之机,再生事端。”
“伯雅放心,我虽率师回宣府休整,然中原却並非无备,有国栋的青龙营、陈錚的白虎营两部精锐坐镇,再加上罗汝才的曹营,以及刘洪起、沈万登等归附之地方豪强,足有四万能战之军。
就这……还没算上河南总兵陈永福所部官军,闯逆就有异动,也不见討得了好去,况襄阳还有左平贼十万兵,对南阳府虎视眈眈,闯逆怎敢轻易出兵开封?”
张诚说著话已经走出好远,他拉住孙传庭的手,道:“伯雅,送君千里终须一別,你且留步吧。”
“好。忠忱,待你率师回中原之时,传庭必提兵出关,同心协力,剿除闯逆。”
张诚看著他,面带忧虑之色,道:“闯逆成事之路,已被我斩断,料他再难復前时辉煌。我所虑者,实另有其人!”
孙传庭一愣,但当他看到张诚的目光望向京城方向时,猛然醒悟:“你说建奴?”
“每次剿贼关键时刻,建奴都来搅局,使我前功尽弃,十一年杀得闯逆只余十八骑,躲进商洛山苟延残喘之事,伯雅当不会忘。”
“此事,实传庭生平第一恨事,如何会忘。”
“当年,若非建奴进犯京畿,朝廷徵调大军勤王,如何又有中原今日之乱?”
“所以……忠忱担忧建奴又会来犯?”孙传庭满脸疑惑:“去岁锦州不是大胜了嚒?”
“所以我才更担忧建奴会再犯京畿。”
“此言何意?”
“伯雅请想,去岁锦州,建奴败退,未占得丝毫便宜,空耗钱粮,又损兵折將,对內要如何交待?
而今,我朝大军毕集中原剿贼,京畿空虚,难保其不会故伎重演,再次破关內犯京畿,劫掠山东,以为回血补充之策啊。”
“有道理。”孙传庭顿悟了:“忠忱回军宣府休整,即是为此做准备嘍。”
张诚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伯雅,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这是什么话,忠忱有何吩咐,直言便是啦。”
“吩咐不敢当。”张诚客气了一下,继续道:“请伯雅派高杰部,前出商南;再调一军,进驻虢略巡检司,可前出卢氏、高门关、永寧一线,以牵制闯逆,使之不敢妄动即可。”
“好。我即刻安排!”
“既如此,咱们便就此別过。”
“来日中原相见,必与忠忱把酒一醉!”
“好,我也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