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挠了好一会,感觉要把自己的头皮挠破。
*:“ 我要把她的裤子脱了,把她的内裤脱了。”
医生:“很正常,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想法,你不必怀疑自己。”
*:“我要把内裤上的橡皮筋抽出来,做把弹弓,然后再找些时候,把你们会所的窗户玻璃全部打烂。“
幼知看了看文泰,文泰放下耳机,吐着舌头。
文泰:“我看着他是没用了,他这里已经开始错乱。只有找他多年合作的经纪人,买下他的工作坊,以他的名义设计新产品,我想在市场上还是有号召力的。“
幼知放下耳机,就往门外走。她的背影飘过来一句话,干脆简短。
幼知:“这种想法不是我们一家有,赶紧行动吧。“
她知道作为对手的程立,也一定早就想尽各种办法,所以唯快可立,她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在地毯上跑起来,文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也跟着她一溜烟跑了出去。
程立和陈醒安是今天第二批站在玻璃面前观察*的人。医生已经不再说什么,他以一个很放松的姿势在听。
*:“ 你知道,新的一天又来了。总是伴随着一系列的谎言,其中最糟糕的是那些自己用来骗自己的,在入睡之前,我告诉我自己,我很快乐,我可以改变。我们说服自己带着伤心继续上火,或者我没有她也一样可以生活。是的,我每天晚上在入睡之前,都对自己说谎,近乎绝望,绝望地希望。“
*:“她还给我写了一张字条。一年前。 请不要在我的坟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没有睡去。我是扬起千千遍遍的风,是雪地上闪烁的钻石。我是照耀在金色麦芒上的光,是秋天轻柔的雨。请不要再我的坟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没有离开。“
说着说着,耳机里传来他哭泣的声音。陈醒安也难受地抹了抹泪。
*:“我其实没有疯,也没有精神不正常,我也不是真的要打破你们所有的玻璃窗户。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她了——“
程立拍拍陈醒安:“他的太太一年前去世了。据说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里面不能自拔。”
程立敲了敲门,手里拿着一支高级的红酒。她走进房间,医生本来挥手示意她出去,她没有理会拍了拍*的肩膀。
程立:“老朋友,你要振作。”
*回头看了一眼她,并不奇怪,快速地擦了一把自己的泪水。
程立让旁边的助理打开了红酒,*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不喝。“
程立:“希望你能够把作坊卖给我们,如果你不打算继续经营。”
*:“我不喝。”
陈醒安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了两瓶极其普通的红酒,大概价值不超过200块,摆在了桌子上。他有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递了一张给*。
陈醒安:“拿这个擦擦眼睛吧。”
*一挥手:“我没事。”
陈醒安又动作轻柔地打开了两瓶酒。
陈醒安:“那我请您喝酒吧。”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这不就是最普通的,餐桌酒吗?”
他把瓶口粗鲁地放到他面前。
陈醒安:“是的,这是很低档的酒。是生鲜食品,所以越新越美味。”
*:“我和我太太环球旅行的时候,倒是品尝过,南半球的低价葡萄酒是9月左右产出的,而法国的葡萄酒是3月份左右开始新的制造年期出货的。你这两瓶大概是9月出口的,现在才刚刚过了一个月。”
陈醒安:“虽然它们没有熟成感和香味的复杂性,但是他们是活的,这样的活力您没有感受到吗?”
程立让助手把空杯子递给了陈醒安,他倒了一点,放在*的手里。
他似乎被他说得有些动容,小口品尝了一点。
陈醒安:“她就在这酒里,不是吗?她还活着,也希望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回答,放下酒杯。
*:“这不能改变它是劣质酒的事实。”
说完,他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房间。陈醒安冲着程立摊了摊手。
程立:“他还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