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们作为精锐护卫,保护凤凰王或其他重要人物的安全,但现在……值得一提的是,白狮禁卫是白狮禁卫,瓦兰吉卫队是瓦兰吉卫队。别混为一谈。
在成为白狮禁卫之前,这些战士并不是什么海盗,而是最普通不过的猎户和礁夫,是那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查瑞斯子民。
他们生活野兽出没的查瑞斯山中,靠打猎、劈柴维生。
不是每个猎人都像科希尔那样,拿把斧子就敢直冲查兰迪斯,严格意义上,这种行为……算是狩猎?
大多数猎户需要养家糊口,他们要靠猎物维持生计,而且查瑞斯的森林,也不是走一百米就能刷出一只白狮来的rpg副本。
所以,猎人们是会使用弓箭的。
而他们用的,并不是弓箭手所使用的长弓,而是更适合丛林穿梭、快速出击的反曲弓。
弓箭在阿苏尔是显学,是传统、技艺传承的重要组成部分。
柯海因就是一名优秀的弓手。
他虽然出身寒微,降生于查瑞斯山间某个不起眼的谷仓,家族血脉中没有任何的荣耀,但他的母亲是当地有名的箭术冠军。
而作为山地樵夫,使用斧头自然再正常不过了。
但别误会,白狮禁卫不止会使用斧头和弓箭,他们还会使用盾牌,是真正多面适应型的战斗单位。
从来都不是刻板的。
白狮禁卫的那柄斧子,和瓦兰吉卫队的那柄斧子一样,既是标配,也是象征。
就像东罗马时期的壁画中,瓦兰吉卫队所持的必然是斧子,但这些战士也会使用长剑、长矛、单手斧、匕首和坚实沉重的大圆盾。
毕竟,无论是白狮禁卫还是瓦兰吉卫队,他们都不是傻子,更不是疯子,不装备盾牌,面对敌方的远程投射,拿个斧子嗷嗷叫的往前冲,主打一个白给。
白狮禁卫也不会斩箭术。
而盾牌的作用也不止是抵御箭矢,它还是交战瞬间抵挡长矛突刺、扰乱敌方节奏、制造贴身机会的工具。
一旦成功贴脸……
白狮禁卫:嘿嘿嘿。
接敌的抄斧子,后面的用弓的贴脸直射,当突破口扩大后,用弓的弃弓抄斧。
这是白狮禁卫在战场上的一贯打法,极其务实而高效。可以说他们是山林猎人,也可以说他们是披着荣耀外皮的斧手狂战士,但不论怎么说,他们的打法在面对密集步阵时,确实奏效。
这也是为什么柯海因将后排的百人队部署在两翼的原因——主打一个中间消耗,两翼展开突破与包围。当两翼发力形成夹击,中军就能逐渐推进,形成战术合围。
如果两翼被突破,那些拿着战戟的凤凰守卫只有等死的份了。
他们虽是精锐,但讲的是正面推进和守卫,而不是打闪击与包抄的,面对斧头和箭雨的双重夹击,除非能在接敌的第一时间就将对位的白狮禁卫击垮,将局部优势向两翼迅速扩散,进而形成反包围,否则结局基本没有悬念。
但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
白狮禁卫不是一碰就碎的杂鱼,他们是真刀真枪从查瑞斯王国一步步走拼出来的,是在林中与野兽搏杀过的猎人,背后是吃苦耐劳的山民传统,是查瑞斯子民骨子里的倔强。
当然,这一切战术前提——都建立在英雄单位不入场的基础上。
如果玛洛克入场,一波龙息就能把这些白狮禁卫报销。那场面就跟对地攻击机低空轰炸阵地一样,直接横扫、无可抵御、压根不在一个维度上。
一旦白狮禁卫的阵型被打乱,那他们就不是破阵者,而是等着被收割的标靶。
而如果暮光姐妹和塞辛-哈尔也一同入场?
那就跟武装直升机入场一样,对面没有高射机枪,没有防空导弹,也没有任何能抗衡空优单位的法术或器械,那白狮禁卫连最基本的反击都不可能展开,掉头跑是最好的选择。
再加上卡卓因的凤凰伙伴——阿什塔瑞?
那就是第二波对地攻击机进场了。
不过,阿什塔瑞没出现在这里,现在是阿苏焉圣殿空虚时刻,需要守卫。
这还是双方的施法者没有出动的前提下,这才使得场面仍然处于斗兽模拟的阶段,局势尚未脱轨。
一旦马雷基斯动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有很大概率,他会出现在贝兰纳尔的身旁,如果此时贝兰纳尔正在引导魔法,八成会复制另一个时间线的死法。
如果贝兰纳尔没有引导魔法,马雷基斯就没必要跟他缠斗,绕过他,攻击其他施法者,扰乱后方,再反手解决贝兰纳尔。
当然,这过程中可能会遇上柯海因、科希尔,但这两位存在没有强嘲技能。
这就是领主单位和英雄单位的价值,是决定战局天平倾斜方向的最关键砝码。
所以,像这种情况的斗兽其实是没法真正模拟的。
光从数值与兵种组合去算,不仅结果偏差巨大,而且根本无意义。
除非……双方真的打起来。
但即便真打,也说明不了什么。打十次,有十次不同的结果,每一次突发情况都可能带来完全不同的结局。
百人队对百人队?
听起来像是工整又公平的交锋,但实际上……
不如猜硬币。
达克乌斯认为,不可能打起来。
这是他一直静静趴在突袭舰的围栏旁,而不是直接翻身跃下、扮演调停者角色的根本原因。
他不是没这个资格,也不是没这个能力,更不是没这个胆量,而是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戏,演不到开打那一步。
“德鲁萨拉。”
操纵突袭舰的萨里尔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清晰得仿佛穿透了甲板与能量流层。
德鲁萨拉立刻回头看向他。
他又补了一句。
“请你来操作突袭舰。”
德鲁萨拉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达克乌斯。而她的爱人只是点了点头,平静如常。于是她缓步走向萨里尔的身侧,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座即将苏醒的神庙前的长阶上。
她在萨里尔面前停下,双手交叠,深深地俯身,做出了一个极其庄重、近乎仪式感的礼节。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着第二视的她能感觉到——萨里尔,变了。
变得复杂而深邃,那种如冰如火、如钢如风的气息正隐隐从他周身散出,能量回旋中多了一层规则性与音律感。
如果没错的话……
用她爱人的说法——上号了。
达克乌斯并没有回头看萨里尔,准确地说,他没有去看荷斯。他依旧趴在那里,看着马雷基斯带着随行者,一步步穿过凤凰守卫与海卫列成的阵列,走向战场中央。
他知道,马雷基斯的时间到了。
“我选择……”
达克乌斯本想说些什么,却在话语出口的一半上突然停住了。
他愣住了。
因为他无法准确定义——自己此刻的位置。
不是在这场交锋中他扮演的角色,也不是他在整个战局中的节点,而是更纯粹、更抽象的一个观看位置。
他不觉得自己站在前排,亦不觉得他置身包厢。
他也不是观众席上的一员,更不是主持者。
这感觉更像是……俯瞰。
从某个极高之处、某种不可言喻的坐标轴上,以近乎俯瞰天幕的视角,去看这场古老与新时代交织出的舞台剧。
像是神明,又像是注视神明者。
像是剧作者,却又如同被命运剧本捆缚的另一位演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