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流长坐在我身旁，也往下看。

咧嘴笑道：“汩儿姑娘，你可知道这歌的意思？”

我摇头，老老实实回答：“不懂。”

流长解释：“一位血气方刚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的高贵男子，喜欢上一位娇俏可爱清纯动人的美丽小姑娘，因为得不到他，高贵男子心里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为了让小姑娘开心，高贵男子叫人奏起音乐来庆贺，希望她能够像他一样喜欢他。”

我指了楼下舞台的那位男子。

纳闷：“你说他？我怎么左看右看，也只看到他一张矬鞋拔子脸，外加一双肿眼泡，满脸油光，黑，矮，肥，挫，跟你说的血气方刚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完全沾不上边，对了，跟‘高贵’两个字也沾不上边。”

叹为观止。

嗤笑，又再道：“淮南王爷，你的目光也太差了，这样夸他，良心何在？他长成这样子也算了，到底是爹娘生的没法子，可年龄一大把了，没有四十岁，想必也差不多了吧？那位娇俏可爱清纯动人的美丽小姑娘若是看上他，不是瞎子，就是脑袋进大粪了。”

“汩儿姑娘——”流长悻悻然：“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抑或是装傻？”

我眨眨眼睛。

我怎么装傻了？难不成我说错了？

又再伸头瞅了瞅楼下舞台的那男子。不服气，自个儿嘀嘀咕咕：“我哪里有说错了？事实如此嘛。我眼睛又没瞎。”

流长很无奈。

一挥手：“算了，不说了。”扯开嗓子，怒气冲冲的扬声道：“本王爷要的烤鸭掌呢？这么久没上来？再不上来，本王爷就把这店砸了！”

吓得掌柜赶紧跑过来，点头哈腰赔笑道：“淮南王爷，铁板甲鱼就快好了，就差一点点火候了。”

很快，铁板甲鱼煮好了，掌柜亲自捧了一大锅上来。

流长盛上一碗汤，极是殷勤地放到我跟前。笑道：“汩儿姑娘，试试这汤的味道如何？”

我拿碗喝了。“咦？味儿不错，鲜美无比。”一口气喝了精光，感觉意犹未尽。

流长又再为我夹上甲鱼：“汩儿姑娘，再试试这甲鱼肉。”

甲鱼肉也很美味，特别是甲鱼四周下垂的柔软部分，鲜、香、嫩、滑。我边吃边问：“不是说铁板甲鱼嘛？怎么变成甲鱼汤了？”

流长呵呵笑：“这铁板甲鱼，是这家酒家最特别的一道佳肴。将鲜活的甲鱼放在有调料的凉汤中用慢火煨。甲鱼是活的，当水渐渐升温后，甲鱼就会因为热而喝汤，调料自然就进入了甲鱼的体内，待甲鱼熟了时，外面的汤和甲鱼喝下的汤，使甲鱼肉味中就有了汤的味道。”

我瞬间胃口就不好了。

怎么流长喜欢的菜肴，做法都是这般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