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尽欢由浅入深地分析了一遍000号的重要性，由他的异能说到他的精神分裂，又说回到自己身上。

她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的脸，“000号实验体对我们来说异常珍贵，如果能研究出他身上多种异能共存的根本原因，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人为干预异能进化，从而使目前所有异能者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或者让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都拥有进化的可能？”

“如果普通人也能进化，那我们战胜丧尸，是不是指日可待？又或者说，全球所有种族的人类，都将迎来全新的进化？”

她的语气越发激动，连带着在场众人的心潮都跟着澎湃起来。

是啊，如果能研究出来，这些未必只是幻想，说不定真的有实现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都是历史的创造者、见证者，他们的名字都将被记录在史书上，供后代敬仰！

看着他们逐渐亮起来的眼睛，楼尽欢再熟悉不过了，那里面都是野心和欲望。

她见火候差不多了，再加一把劲。

“但是在座有些人，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原因，试图逼死实验体，我觉得这种行为太可笑了，之所以实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有没有可能就是用错了方法呢？他们不想着反思，甚至还想如果没有进展，就杀了实验体。”

楼尽欢直起身子抱着手臂冷声道：“我觉得这种行为愚蠢至极。”

在座有人坐不住要反驳，楼尽欢抬手向下一压，“安静，我话还没说完。”

楼尽欢把自己的文件夹一推，让他们看，“这里面有更详细的数据和日记，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看看。”

“小楼，你等一下——”

谢之舟一震，抿紧了唇，小心翼翼地迈开脚走了出去。

“除此之外，我也是在000号身边最久的研究员，他与我的关系不说多好，但起码还能维持和平，至于说之前000另一个人格忽然攻击我，也是因为你们的实验让他暴怒，所以才会忽然失控。”

楼尽欢见他不动，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没关系，出去看看。”

出去会被烤伤吗？

阳光是这么热的吗？

洛甄审视地打量了她一会儿，释然笑笑，“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很快，文件夹在所有人手中都走了一遍，最后到了院长手里，他和副院长看了一眼，低声说了两句。

这回轮到楼尽欢审视他了，洛甄喉结上下滚动，迟疑着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太没有礼貌了。”

最后，院长站起来拍板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就按你说的办法实验一个月，如果他能配合主动实验，以后就都按你说的来，但如果不行，你就自己走人吧，我们核心院不养闲人。”

这里不止一部电梯，也不是所有人都要离开，所以这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

后面楼尽欢提出带谢之舟出去晒晒太阳，其他人不同意，楼尽欢便提出给他戴上带电项圈，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逃跑。

耀目的阳光瞬间把他包裹起来，那热意透过皮肤直达心底，让荒芜已久的阴暗之地也重新焕发生机。

看着电梯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洛甄脸上的笑意消失，苦涩地叹息。

谢之舟跟在楼尽欢身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实验楼大门，看着外面洒下来的阳光，迟迟挪不开脚。

不记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觉陌生又害怕。

“没关系，我没往心里去。”说话的功夫，电梯到了负一楼，楼尽欢提醒洛甄：“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