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失礼，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他更失礼的人了。
哇去，那玩意儿十万年出一叶，五十叶才能泡一壶的！
为什么会动摇呢？
因为小天师张宗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可以立马推理出自己存在的虚幻。
他必须找到其他方式说服自己，自己给出一套合适自洽的逻辑来诠释自身的存在，否则他的修为将会逐渐溃散，再难进步。
进而就可以推演出另一个事情——
“不久，最多一百年，但是在这期间，你要正常完成掌戮的职责，还要负责维护李启的日常关系，最关键最关键的是，你要以自己的意识，承担李启的因果，这才是选你的原因。”祝凤丹如此说道。
你如何确定自己是真实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时间本身就不存在，自然也就不存在历史，现在，未来，所以，事实也就不再‘牢固’，不再‘实在’。
当然，实际上也确实是仙人洞府就是了。
气，声音，乃至于飞舟内部的各种阵法，机关，法宝，全数停滞。
当现实可以被不断的抹消，重来，这样的战争怎么可能分出胜负呢？
想不明白的他，只能按照安排来行动，希望自己能够在战争之中贡献一点点力量，让天平朝着己方靠拢一二。
宇宙其实只是上一秒诞生的而已，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以为经历’了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有经历过，记忆是完全虚假的。
是祝凤丹吗？
不会是天魔假扮的吧？
李启心中暗自提起警惕。
罢了，就这样吧。
小天师表情微妙。
这中间一秒你存在之时的所有记忆，所有的人生，都是你‘自以为’而已。
当李启再度清扫完一个战场之后，他突然接收到了‘盟’中的命令。
这真的是祝凤丹吗？
且不说小天师那边的事情。
小天师盘坐，闭眼，开始思考。
李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精神是存在的，是和大能者平等的。
那么，也就是说，未来是现在，过去也是现在。
说实话，李启一直在尝试着理解这种战争到底要怎么分出胜负来。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打肯定是打不过，赶紧叫人！
“前辈。”小天师立刻起身，躬身行礼：“那不谈别的事情……单说这一件，前辈为何前来找我？”
显而易见的是，未来肯定没有发生，也就是说，未来不存在。
“我的伪装恐怕会很快被识破。”小天师迟疑道。
小天师听见这个答案，只觉得心脏骤停，嘴唇不停的抖。
这位大巫，刚刚说了‘巫神与真仙’，等等，那选到自己，是自家真仙的意思？
这下小天师一下就咳嗽出声。
我思故我在，哪怕记忆是虚假的，‘我’也是真实存在的。
直接来自秩祝的命令，有一件只有他能做的事情。
小天师猛的睁开眼睛，是谁？！
这让李启感觉有些头痛，好像ptsd发作了，一想到大能者们的脑子就顿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很可疑啊……
蓬莱仙茶树，所有枝叶里，最顶尖的那一撮嫩芽，十万年才发一个新芽，需要经过七十二道工序炒制，再发酵以酝酿极致的香气，将其中的道韵彻底展开，最后以特殊的水法冲泡，用蓬莱四品以上的灵泉浸泡，万万不可沾染火气，才能留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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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师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手挥了下来。
这种情况，李启见过一次。
一个最可怕的事实，就显现出来了……
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指头落下来，突破护身气劲，然后一下敲在脑壳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但祝凤丹这时候却拍了拍手：“好了，说好的沏茶呢？怎么还愣着，快啊，你不会要我备茶叶吧？”
小天师疑惑了，同时心中也升起了警惕。
“不会，会有巫神和真仙亲自出手，遮掩你的情况，你要做的就是做掌戮的事情就好了，你和李启战力相仿，是最合适的人选。”祝凤丹如此说道。
换而言之，就是过去，现在，未来，融为一体，都是现在。
大巫——祝凤丹。
“让李启？”小天师表情微妙，似乎是有些想吐槽，但还是注意了礼仪，没有说出口。
所以小天师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同样的，当你能够回溯到过去的时候，说明过去的时间，也可以成为现在。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李启突然察觉到……
如果再给他来这么几次冲击，他估摸着也要道心崩溃了。
但现在是他不能理解的范围，所以他有些害怕了，一时之间坐在飞舟上，居然没有做出回复。
“你……你是怎么泡的？”小天师咬着牙说道，甚至忘了用尊称。
“不是你们，是我们。”祝凤丹看着小天师，轻笑说道。
这让小天师一身冷汗。
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人道那边常见的时尚袍子，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看着小天师。
喂喂喂，那可是真仙和巫神诶，你这么口出狂言不会被打吗？真的会出事的。
他一边点头，说道：“既然大巫想要如此，那我理当从命，只是，不知道假扮李启需要多久时间？我怕时间久了，我会露馅儿啊。”
会有人接替李启现在的任务，他不必担心，可以直接出发前往最近的列宿。
就好像……宙光停滞了一样。
这其实……很接近魔道的想法，这也是李启道途之中靠拢魔道的那一部分。
眼前的……真的是祝凤丹吗？
但是，下一刻，祝凤丹坐了下来，把一壶茶摆了出来，招呼着李启：“来来来徒弟，我刚刚从小天师身上薅到的顶级仙茶，这玩意儿可是三品，小天师也就一壶，来尝尝！”
李启长舒一口气。
这应该是真的。
只是……老师来找自己干什么？
不会真是品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