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波及的废墟和建材纷纷从中部应声而断，凌冽的气势之中夹杂着莫名的碎块，碎片乱飞，战斗激起的火星跃起，令人呕吐的嘶鸣音波响彻四周。

此前，李启的猜测中就有过：“无数的人，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用自己的生命，自己身为高等智慧生物的全部智慧和灵感，去帮他们窥探未来的可能。”（见第六百三十三章）

在之前那种封闭了真知的情况下，他或许打不过这些人。

这般冲锋，所有的力量都拿来突击了，忽视了所有的防御，似乎要穿破所有的抵抗。

这简直就和左脚踩右脚飞天一样。

那么，与他人互相孤立的，便是‘魔’。

其他人都不可理解，我自然也是其他人不可理解的事物。

真知道韵扫过。

他回忆了一下过去，发现这种魔道的论调，其实一直在他的耳畔徘徊，只是没有形成如此坚固的‘答案’而已。（详情见第四百三十九章，第四百五十三章，第三百六十八章等等等等。）

如今，这些所有的领悟，在末泷这里汇集在一起，成为了此刻让李启困扰的答案。

如此循环，那岂不是无限的世界，无限的一品？

但李启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死了，封印可就解除了，那时候他就不可避免的

所以，李启摆了摆手，说道：“是我，对了，我要去你们的母巢。”

那么……只要“力道合适”那么，李启就可以用很小的力量来偏转对方攻击的轨迹。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维持封印的状态，如果被人杀了，封印自动解除……

紧接着，便是一场武者之间的战斗。

但李启这话，显然激怒了这些虫人。

对方那种完全主观的感受，体验，伴随着高等智慧的一切有意识状态下的‘感觉’，李启是感受不到的。

哪怕他足以诠释一个世界，却也诠释不了什么是真正的‘高等智慧’。

一往无前，有进无退，戮力同心，斩将夺旗！哪怕面对的是铜墙铁壁，也必将崩灭于文明的铁蹄下！

还真是运气好，如果他没有提前封印自己的修为，而且是一上来就是用那种上了强度的封印，那么他此刻真的会不可避免的朝着魔道靠拢，但还好……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

在四品以下的人看来，李启就已经是造物主一般的存在了，可以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世界，而且这些世界是可以做到以‘亿光年’为单位的。

一个一品的世界，诞生了复数的一品，然后复数的一品，每个都创造一个崭新的一品世界，接着又诞生复数的一品。

李启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攻击拨开，然后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的确，关于诠释这个世界，诠释道在客观世界之中的运行，李启天赋极佳，借助前人的智慧，他一点点的摸索到现在，算是有了一些成就，达到了四品，能够自主的进行一些‘创造’。

但是吧……道在其内，最后便得问心，然而，心之一物，不知所起，不知所终，又怎么能回答的了呢？

如果不想继续朝着魔道奔过去，那么……就必须找到其他的答案。

李启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每一个动作，甚至是肌肉纤维的每一次颤动，细胞吞吐物质迸发出崭新的力量，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李启看在眼里。

看起来，他能够作为头领，也是有原因的。

无数个细胞同时拉伸而产生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才能形成力量，这么多的细胞，自然就会产生许多的力量。

这般气魄出现，他的长刀作为冲锋武器，闪烁着一股宏伟的气意，似乎能够摧垮一切防御，不管前面是铠甲亦或者城墙，都将毁灭！

他从发呆之中苏醒，抬头一看。

“道在其外，我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了，但此刻所遇到的困境，应该就是道在其内，我没有好好参悟过吧……”李启坐在原地，如此想到。

“唉。”李启叹了一口气。

这位头领挥舞长刀，身后的武道神意骤然爆发！

不过，要是脱了机甲，李启只有凡人的躯体，那只能在凡人里称雄了，来个九品就能摁死他。

李启处理着自己脑中的信息，将对方完全看破。

“这下可不好办了啊……”李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现在的状态，苦笑不已。

说到底，李启这时候才突然察觉到一个怪异的事情……

而精神，又可以影响物质世界，甚至是创造物质世界，就好像李启现在这样。

但是，李启真的知道对方饿了吗？

所以，要么将其他人视作墙壁和石头，当做‘无法理解之物’，那样的话，便是魔道。

如果没有封印的话，他的修为应该会朝着魔道靠拢，这是他的理解对他造成的影响，不以他的主观意志为转移，除非他找到其他答案，否则他都必须面对这个答案。

破绽百出。

就好像现在一样。

道在体内……

看看瑶姬那样吧，李启那么讨厌瑶姬，但现在他对凡物的态度，却正在朝着瑶姬靠拢。

对方的武道神意，是前进，是猛突，是一往无前！

和末泷的半年时间的相处，李启意识到了这点，末泷觉得自己挺能理解李启了，但李启对他说‘你们都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懂李启。

无喜无悲，无爱无恨。

但是，眼前的虫人头领做不到这点，他的细胞之间还有冲突，各种方向的发力还是会有冲突，尽管这不会影响到他出招，但确实是有的。

他并没有为末泷感觉到悲伤，因为此刻的李启就是无法共情他人，对他而言，这些凡人的生生死死都只是过眼云烟。

李启从末泷和自己的分歧之中，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无法理解，那种不可通达性，哪怕是四品对不入品，依然做不到完全理解。

战斗持续了六秒钟左右，最后，虫人头领力竭，往后猛退，气喘吁吁。

“好了，我说过了，带我去见你们上面的吧。”李启将光刃收起来，然后说道。

其他虫人纷纷抽出武器。

而那个头领则看向李启：“你不是前进联盟的人，绝对不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