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辙安慰笑道：“放心吧, 交流生不会被使绊子的, 再说我有资源, 学校也会帮我挑好导师，最多一年我就回来，硕士不会怎么被卡的，也就博士会卡。

我不打算读博，就算将来有博士学位，也得是他们自己不好意思不给、双手奉送。”

马老板伸出手来，想拍拍他的肩膀，无奈顾辙太高,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胳膊：“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6点浴鹄楼，我做东。”

以至于顾辙明明那么强, 最后还要靠当众纵横捭阖来让妹子走不动道，不得不说也是理工科的一点悲哀吧。

顾辙微微一笑：“马哥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我也是希望把这生意做下去的嘛，虽然没指望它赚多少。

你的镜片才值30块一副，一上淘宝就查到了。我们能嗅到这个渠道来查，买了我们镜片的消费者要是也来查呢？我们要是五六十七八十一副往外卖，得罪人呐。”

你这店可是淘宝首店，就算你不在乎这点小钱，不想赚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开下去，咱也不图你将来在利润上回馈平台多少好处，你就当个招牌竖在那儿，让别的想开店的看看你的样子，就行了。”

顾辙把调子定得很正, 丝毫不露破绽。

顾辙很累，所以中午回去就先午休了很久，一直到傍晚赴约前才醒，好好梳洗收拾了一番。

挽着陆幽幽离开法院, 七月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 让穿着西服正装的顾辙，瞬间就冒汗了。

海昌告他，他直接斗转星移反怼回去，那才类似“正当防卫”。现在是海昌告他、他一个四两拨千斤化劲、让莱曼眼镜抗伤害，可不是“紧急避险”么。

他们之所以非要签经销协议不可，是因为只有签了才能拿到更好的提货折扣价——在我这儿，一切都不存在，本来就是零售。法律还能禁止消费者把买来的东西原样卖出去不成？

我这里的底线，就是不能拆我原厂品牌包装，那我就不算跟你们odm/oem，海昌那边就咬不到我。”

1905年他写出光量子假说的论文、解决光电效应问题，仅仅三个月后苏黎世大学就授予他博士学位了，算是‘硕博连读’，说明没在学校里正儿八经念书，直接追授正式学位，也是有先例的嘛。

“顾总真是让人羡慕啊，雄才大略，佳人相伴，也算相得益彰了。”

众人落座之后，马老板先帮要说合的双方介绍了一下，希望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陆幽幽对他也愈发上心，帮他一起洗漱收拾，亲自帮他打领带挑衣服。

不过陆幽幽却丝毫不嫌热, 紧紧挽着男友，温柔地帮他擦汗，似乎阳光并不是什么毒辣的存在, 而是一扫牛鬼蛇神的圣光，扫清了心中的担忧和阴霾。

……

陆幽幽一开始听他拿爱因斯坦举例时，还有点想笑，但听着听着就笑不出来了，最后只是叹息：

“行，但愿我能陪你见证这一切奇迹吧。你学爱因斯坦好的地方就行了，两个老婆六个情妇这种缺点不许学！”

我就一个底限，零售的生意不能影响我的事业大局布局，剩下盈亏自负、听天由命。至于你们其他同行以后还想进我的货，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顾辙感受到女朋友的身子软软的，或许女人都喜欢看到真爱的男人出风头吧。

但今天顾辙谈的问题有点偏法务，还是穿正式一点，也好潜移默化传达一种“不是我要公事公办，我也是被逼紧急避险”的氛围——

徐长坤干了一小盅之后，顾辙就意思意思抿了一下。他不喜欢酗白酒，而马老板摆的饭局，又特别喜欢请喝白酒。

顾辙注意到，除了阿狸巴巴和淘宝系的部分高管、还有莱曼的徐长坤之外，今天饭桌上还有一两家做隐形眼镜的企业的老板，也都被马老板一起请来。

不得不说，顾辙说的道理是对的。

顾辙智珠在握地抿了一口酒：“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去年国内才五千五百万网民，今年也还不到八千万。会网购的，能有其中五分之一么？绝对没。

估计这些公司都是省内的，才能那么快赶到。

他不由得意一笑：“这才哪到哪, 今天这案子根本不算大, 只不过你原先没机会看我出庭罢了。我真正厉害的操作, 那一项不是在平时，在暗处, 在日常的努力。”

莱曼眼镜的徐长坤不过是个小角色，这种场合也是受宠若惊，丝毫不敢托大，明明他请的律师上午输了官司，他还要主动给顾辙敬酒。

双方喝过之后，马老板居中说道：“小顾，这里也没外人，大家都是想解决问题嘛，之前就算不知者不罪。你现在也给大家透个话，以后圈内同行要是愿意再买你天元光学的镜片，得怎么操作才不会被海昌告呢？

如果是正常的互联网商界饭局，很少有人穿西服。

顾辙看了看时间，反正才午后，就表示先失陪回去休息了。

看到精致化妆后的陆幽幽，看着那股天然清纯与天生高贵气质的完美融合，依然会短暂失神。

没有电商的时代，传统各级经销商还可以为了维持自己的利润和行业逼格，拖延迟滞新科技的大规模普及，让你铺不出去渠道。但是有了电商之后，真有核心降本科技的人，直接往网上一放，一秒钟内全国消费者都知道这个行业成本被打骨折了、价格被打雪崩了。

说句实在话，后世或许对于电商渠道有各种各样的看法，但有一点是不需要洗的：电商对于“已经有成熟产品和市场、但是出现了一种导致该产品成本暴跌的新技术”的领域，推广效果始终是最好的。

马老板自己当年不就是靠这类异能起家的么！他94年去了米国，就知道有互联网，就要搞互联网，别人比他晚两三年知道，这时间差就是套利区间。

现在是一样一样的。

而且，若是顾辙能配合他，将来还能有更多领域把成本打骨折的新科技出现，继续强化这种“网上有现实中买不到、舍不得铺实体店的便宜货”的印象，电商才能更快速扩张。

“得想办法长期笼络住小顾了，他脑子里那种颠覆式创新的念头，恐怕还不止几个。否则，他将来也不会独家让我的平台获益。”马老板悲哀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