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干干净净的，赵行深以为她就是随口一提那种乌糟事，都是糟蹋了她自己。

赵行蹙眉轻斥她：“慎言。”

怪不得他们来的这样早。

赵行神色越发温和。

而姜莞所难过的，是她别无他法。

她垂首下去，声音发闷：“后来清沅表姐嫁入国公府，他新鲜了几个月，便开始在外面寻问柳，夜不归家，让表姐成了盛京女眷中的笑话，国公夫人还要去责问表姐，缘何拴不住夫郎的心，令成国公府如此为人耻笑。”

她一双脚垫在脚踏上，双腿是抬高的，这会儿索性弯了腰身，手肘撑在膝头，托腮看赵行，竟也正好能与他平视相对：“赵奕眠宿柳，韩沛昭向来和他关系最好，我怀疑韩沛昭也是个好色胚子，毕竟人以群分，又或是近墨者黑。”

他只好深吸口气，暂不与她计较这个，想着将来慢慢纠正她：“你是觉得韩沛昭和三郎臭味相投，想要替你表姐未雨绸缪的？”

“我不想骗你。”姜莞曼声道，“在戏楼见你的前一天，我做了场很古怪的梦，梦见韩沛昭在汝平行宫厮混胡来，于假山后与一容色上乘的婢女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蹙拢着眉心往长街口方向看过去，成国公府两辆高辕马车正缓缓而来。

可我实打实的梦见了……我恐此事成心魔，所以打定主意，今次汝平之行，一定要确定这究竟是我胡思乱想的梦，还是上天示警。”

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上天示警。

然则于赵行而言，不过就是盯个梢，又有什么大不了。

她也算是通透的，没有立时被这样的梦给魇住，连着梦了两场还能稳住心神，已经很不容易。

怪力乱神，何况是如此荒诞的梦境。

赵行知道他该把人哄一哄，劝过去，让她别把这个放在心上。

姜莞眼中明显有困惑：“他们能做，不许我说？”

但话到嘴边，她临时改了口。

韩令芙往年是不常跟着到汝平来的，今年八成是因赵行带着，少不了要多看顾众人些，再加上以为她大病初愈或许不来，所以才跟着韩沛昭一块儿过来。

人家真风流，也不会让她轻易抓了包。

这事儿是不是很荒谬？听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胡闹一样的玩笑话。

赵行恍然大悟：“你昨夜里又梦见了，所以一夜难眠，为此事而忧心不已，是吗？”

车内凝重的气氛消散，姜莞眼圈的红也褪去，她笑着调侃：“二哥哥方才一定想劝我，此乃怪力乱神，这会儿又怕我说？”

本来姜莞脑子里是有一番说辞的，糊弄赵行足够用，历来她想做什么，赵行都是问个大概，从不需要她把底儿交透彻。

“别胡说。”赵行看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语气又是那样欢快，便觉得什么都值得了，唯独听不得她那句邪祟侵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别挂在嘴上说。”

不过珠珠，若是此番无事……”

万一她真因此事而生出心魔，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她不能与赵行直言内中情由，明明不愿骗他糊弄他，却不得不假借此等荒谬之事说与他知道。

·

巳时已过，晨雾早已散去。

所以昨夜她未曾睡好，今天又把这话说给他听。

姜莞仰着小脸看赵行：“她八成冲着你来的。”

赵行蹙眉，抬手去按她的头：“别胡说，我不知道她会来。”

她见赵行眉眼间染上不耐，心下了然，于是在韩沛昭领着韩令芙款步过来时候，更往赵行身边靠近了些。

海棠红比甲vs佛青大氅，自古红蓝出c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