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证据
韩沛昭咬着牙答应下来,带着满腔恨意离开绿腰。
用赵行的话说,经此一事,将来姜韩两家的关系,再无修好的可能。
不过姜莞并不怕,她父兄也本就不大看得上成国公府。
当年小姑父应下成国公府求亲之事,父亲写过两封信送去河东,把小姑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交易既然做成了,云黛之事姜莞也没打算赖账。
她回身看那只香包,赵行已经拿着东西起身,往她身边踱过来。
姜莞笑着出门,他也跟在她身后一道。
下了垂带踏跺时,她问道:“不是都料理干净了,从刚才起就老不让我碰。”
“再处理妥当,也是不干净的东西,小姑娘家碰这个做什么?”
姜莞撇了撇嘴。
李玉棋瞳孔一震,身上猛地一软,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赵行说不用:“李姑娘也不必为此事太过伤怀,更不必为她同我道谢。”
做兄长的,总是会维护自家妹妹的。
李玉棋心中不解,却知赵行不会开口,他单纯就是陪着姜莞过来撑腰的而已。
云黛从小跟在李玉棋身边,从前也是个规规矩矩做婢女的,如今大抵年纪大了,李玉棋又不帮她操心婚事,她将来未必想跟着李玉棋陪嫁到夫家,做一辈子的女婢或是通房丫头,这才借今年汝平之行,动了歪心思。
只有云黛,她视线随着赵行的动作而动,在看见那只香包的第一时间,打了个冷颤,脸色骤变。
姜莞走得慢,闻言拢了拢披风领口:“二哥哥怎么就没想过,这种证据,她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丢在荷塘边上?”
今日事众人心中其实都憋着一口气,他也不例外。
谁知道又刚好歪打正着,撞在韩沛昭那儿。
仔细听来,李玉棋虽性子软,但她其实算是个好主子。
这会儿见赵行端坐主位,姜莞和他妹妹坐在左手边太师椅上,而本该在内室休养的云黛,正哭的梨带雨,眼神呆滞,掖着手立于堂中,那口气倏尔更提上来。
捡到香包的奴才的确说是从靠近荷塘的位置上捡起来的,也不是光明正大丢在路边上等着人去捡的。”
于是她温声问姜莞:“阿莞,那是什么东西?”
起初她虽然下意识想躲,可该出的头,还是给云黛出了,又把云黛的后半辈子都考虑周全,主子姑娘做到这份儿上,凭谁也挑不出她半分不是了。
姜莞见她面上隐有泪痕,大抵方才安抚云黛时她也跟着哭过一场。
姜莞被他一句经验不足给逗笑了。
转念一想,姜莞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赵行尽管骄纵她,也不会纵她无理取闹,既说是有事,大抵是真的。
赵行也不恼,只安安静静从袖口里掏出那只香包来,放在身旁紫檀雕双龙戏珠纹案桌上。
丫头一开口,分明上下牙齿打颤碰撞在一起,磕磕巴巴起来。
“是行宫的奴才在荷塘边上捡到送到二哥哥院中的,这香包精致,是姑娘家所用,偏又又一股异乡,元福因懂香,觉着不对,二哥哥便传医官来看过,那里面装的竟是催情之物——”尾音最后,重重砸下来,声儿又厉又沉,姜莞锐利的目光定格在云黛身上,话却是对着李玉棋说,“李姐姐,这东西是谁的,你不妨亲自再问问云黛。”
小丫头入内室去回了话,不多时李玉棋缓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