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只把你当兄长看待，可在柳国公府落水醒来后，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赵行一双手重新垂回身侧，极力的压制下满腔喜悦，也顿时有了莫大的勇气：“我今日来，原是想问你，愿不愿做我的正妃，你却这样鬼灵精怪，小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先拿这话来问我的？”

姜莞撇着嘴从他怀里退出来：“二殿下这样小气，抱一下都不给的吗？”

姜莞坐在官帽椅上，她坐的靠后，把自己整个丢在椅子上，是以脚尖能离开地面一些距离，两条小腿晃动着，一下下的踢着自己裙摆：“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并不喜欢赵奕吧？”

“那二哥哥你呢？”

赵行皱眉：“叫我什么？”

你说得对，我年纪小，从不曾经历这些，自幼长在盛京，身边这些都算我的兄长，谁又曾认真分辨过，原来青梅竹马也有不同呢？

她说的做的，他看在眼里，以前并不是这回事，如今又好像都跟她所言对上了。

但这种事，生生世世，他也忘不了的。

她几乎一字一顿：“二哥哥以为讨厌别的小娘子靠近你，不爱看你对别家姑娘和颜悦色，甚至于汝平行宫时我都还是总针对韩令芙，皆因我霸道吗？”

可她这幅神情，这样的语气，不就像个孩子一样吗？

她还没等赵行回答，啧了声，先发制人：“我私下与你提及婚假事，一没禀明爷娘，二没告知长辈，正经论起来，这是私定终身。我就是再混账，再娇纵，也不至于拿这个来跟人赌气，何况他也不配！”

小姑娘的心思是最难猜的，他长这么大，也从没有试着去弄懂别家女孩儿的心意，从来都只有一个她。

少时于学堂，长成立金殿，他何曾激动无措到这般地步。

“我什么？”

可与前世她给予赵奕的相比，差的太多了。

他抬手，到底没忍住，在她背上轻抚了下：“让人看见，不像话。”

他说好，怕她摔着，哄她先下来。

赵行拉了她去坐下，后来想了想，还是问她：“珠珠，你何时……是因为父皇母后把我的婚事提上了章程，你怕以后多个阿嫂霸着我吗？”

今日这功是练不成了。

姜莞知道她自己是理亏的，真的给赵行一路追问，她其实心虚。

他在时，她能为他生，为他死。

她平静发问，可眼眶积蓄着水雾，大有他敢点头说对，她立马哭给他看的架势。

他本就不是个贪心的人，又何必追着她非要问清所有呢？

她闪着星星眼，扬起小脸去看他，卷密的长睫轻轻扇动，便又蝴蝶飞满整个堂屋中。

赵行身形一动，几乎下意识伸出长臂去，要将人带入怀中，然而在将要碰到她肩膀时候，猛地收回来。

他说害怕，姜莞神色就更郑重了些：“就是因为有了赵奕的前车之鉴，我才学会了认清自己的真心。

但也正因如此，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我心里才害怕……”

才思敏捷，舌灿莲，那才是赵行。

赵行摇头说都不是：“只是我的确没有这个准备……我方才甚至一度在纠结，到底要怎么跟你开口。”

她露出两颗小虎牙，说摘桂给他泡茶喝，让他别告状。

小姑娘胆子那样大，又那样信任他。

她站在树上，短短的两条胳膊大大张开，有恃无恐说了句“你要接好，不然就没有珠珠啦”。

然后在他的震惊中，一跃而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个秋日晨间，金光粼粼闪耀，小姑娘身上的奶香混着桂香气填满他整颗心，从此后再也没能放下过一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