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国公夫人病重

姜莞一递一步跟在赵行身后，下了垂带踏跺，出了月洞门，拐到了园子里去。

一路无话，园四下静的很，她才撒了欢似的缠着他问。

方才都说了什么呀。

姑母有没有为难你呀。

那我阿耶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呢。

……

赵行眼中始终噙着一层薄薄的笑意。

小姑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也不觉得烦。

反而想起来上书房外槐树上总能看见的那窝喜鹊。

鹊鸟声音好听，幼时听夫子讲学无趣时，他就看着那窝鹊鸟发呆。

但那肯定不一样的。

赵然一时进退两难：“就……我有事儿啊……”

赵行横去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低头看姜莞，压了压声：“不是凶你，人前这样不好，对你不好，你乖一点，听话。”

他上前几步：“柳国公夫人突然病重，高烧不退，这会儿应该给宫里递过了帖子，要请御医到国公府去诊治，她病中昏睡，胡言乱语叫柳明华的名字，柳国公上了折子想把柳明华从大相国寺接回家呢。”

“我找了你们半天，怎么跑到这里……”赵然也不知道从哪里一路跑着过来的，有些气喘，等把眼前的情景看清楚，呆呆的说完最后两个字，“来了……”

但是那些话，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

于是抬手揉她：“我说你太娇气了，旁人家里怕养不好，我待在身边，能娇你一辈子，皇婶应该是看我说的很有道理，就答应了。”

赵行笑了笑没再说话。

姜莞翻他一眼：“那你真厉害，就这么会儿工夫，哄的姑母也偏心向着你了。”

赵行挑眉看她：“沛国公不同意，你就准备改口吗？”

她脱口而出说不是，旋即反应过来，又虎着脸瞪他：“你这是把我骗到手，就什么都不怕了？”

“那你告诉我呀，你怎么跟姑母说的。”

像极了此时的姜莞。

赵行也不去纠正她言辞之间这些奇奇怪怪的字眼：“不怕，了不起让沛国公打一顿，皇婶会替我说好话的。”

小小的，娇娇的，红唇一开一合，偏偏无论说出什么，都是最好听的。

他沉声：“珠珠，松开。”

“你要是想练，我当然来，大兄特意去跟父皇母后都说过了。”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可实则是沉重的。

她扬手捶他，他也不躲，任由她捶了好几下，也不痛不痒的。

什么剖心为证，什么指天誓日，他怎么敢说给她听。

姜莞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本来以为他要认认真真回答她的问题的，没料到听了这么一句，满目愕然：“你哄我！”

赵行无奈应下：“听十场八场都行。”

赵然心说您二位还能想起来这儿站着我这么大一个人呢？

偏嘴上不敢说，方才看见的只能装作没看见，得忘个一干二净。

赵行替她拢发说不用：“不是跟你说了吗？暂且不过明路，明年过后再说。往后人前还是和从前一样，父皇母后那儿你就当不知道，不用管，就算进宫去给母后请安，也是跟以前一样的，不用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