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恩立马接道:“若只是为了图财,胡四郎卧病在场,没有能力阻拦,就算不想让他喊叫惊动人,打晕就是了,再即便说,为了谋财而害人性命,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如果不是王仵作老道,经验丰富,见闻又广,这还真是意外暴毙,成了悬案一桩。”
阿耶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他眯了眯眼,叫二殿下:“此人绝非图财,他是转为取胡四郎性命而来!”
高由敏于这些上面极为敏锐,于是追问他:“胡四郎生前是否喊过疼痛?小胡大人一直说他胡言乱语, 他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赵行眼皮一跳:“他说了什么?”
他忙着叫人给四郎换药,包扎,请了大夫来,大夫说四郎是受惊过度,开了安神镇定的方子。
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他胡可贞来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短短一天时间,最倒霉的只有姜莞一个人。
只是彼时四郎已如疯魔般,手舞足蹈,又弄伤了自己,流了好多的血。
带着震惊和感慨的这一声, 自然不是王仵作发出来的。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胡可勋神色一肃:“四郎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他若真是喊冤不白而死, 我自然希望二殿下能查清真相,找到真凶, 还他一个公道。方才是微臣失态了。实在是死者为大,四郎本该尽快入棺,如今却还要在他身上剌那么一刀, 微臣……微臣心绪不问,过于激动, 冲撞了二殿下, 还请二殿下恕罪。”
王仵作面无表情看胡可勋:“胡四郎身上有这么多的伤, 都是先前胡右丞打出来的,且这些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反而撕裂过,造成大量出血,以布包裹鹅卵石打在身上也会造成他身上的伤口撕裂,可御医们忽略了这一点……”
区区一个胡可贞,那不过只是人家的垫脚石而已。
这般声势浩大的谣传,幕后之人真是苦心孤诣,要置姜大姑娘于万劫不复之地。
胡可勋瞳孔一震, 所有的情绪毒化为震惊迟疑:“微臣没有……殿下何出此言?”
方才二殿下所言,好像……对上了。
昨日昌平郡王拉着顾枢密使来了一趟,看着御医诊脉, 他二人走后, 阿耶把他叫出来,让他行事千万小心, 别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他不懂,多问了两句。阿耶的意思是,那位郡王看着庸庸碌碌, 实则鬼心眼多得很,怕是怀疑此事从头到尾是胡家自己编的一场大戏,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胡可勋喉咙发紧,只觉得不敢相信:“那是他……他发病那晚,受惊惶恐,自己一番折腾,把伤口给撕裂了,我们都……我们怎么也想不到……”
赵行一面说,提步已经往外走:“胡可贞院里的人,生前能与他说得上话的人,先从这些重点下手,查他们近三个月以来名下产业账目,高尚书,这交给你,若有人手不足,去枢密使府,请顾大人调五城兵马司人马供你驱使,若有往来名目异常者,也来报我知晓!”
高由敏本来是要听吩咐办事的,可赵行说调用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他就顿住了。
赵行沉声:“照办,有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
ps这种杀人方法的确有,《容斋随笔·闽俗诡秘杀人》中有记载,我拿来用的时候自己改动了一些。原本的方法只是用草席裹着人,然后用布包裹鹅卵石打在人身上,会导致内伤不愈,最后身亡,并没有详细记载内出血这些,内出血是我自己加进去的,一夜暴毙这个时间也是我自己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