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却看姜氏:“二则柳明华的舅舅放印子钱那事儿,大兄手上有一本账册。
所以即便心思摇摆之后同意把国公夫妇一同收押, 但砍头这事儿, 且得两说。
众人不吭声, 姜氏视线一一扫过去,冷笑道:“怎么?他们夫妇教出这样的好孩子, 杀了人, 还要栽赃到我侄女儿头上来,不该死吗?”
柳国公一双儿女折进去, 众人都晓得那是咎由自取, 自作自受,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不接受, 譬如柳国公夫妇, 他们总是要给自己孩子犯下的错找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 然后把罪责推给别人,毋庸置疑,就会推到她头上来。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所以杀干净,最省事。
魏氏瞪了顾怀章一眼。
何止该死,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她骨子里就不是好人, 且她上辈子唯一从赵奕那儿学来的, 无非四个字——斩草除根。
此时我们做的太多,无异于逼着官家赶尽杀绝。”
她就得懂事点。
昌平郡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官家若想轻纵, 今夜不会准他们所请, 眼下柳国公夫妇该禁足府中而不是收押刑部。
扫了她一眼:“你先听他说完。”
他深吸口气:“我会派人到胡家去说。此事他家也是苦主,平白折进去个儿子,说起来是可怜的,胡明德上折子请父皇严惩,本就是最合适不过……”
但在福宁殿内我看得很清楚,在元瞻附和二殿下奏请之前,官家他是迟疑的。
削爵流放对柳国公夫妇二人也算严惩重罚, 若是要与柳子冉兄妹同罪问斩……目前来看, 算罚的格外重了。”
“一则国公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自然知道她那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发起病来的,按照御医的回话,还有母后的反应,若我所料不错,她的确是为了接回柳明华,自己把自己给作践病的。”
他没说完, 顾怀章把话截了过去,但却是冲着姜氏说的:“我也生气, 恨的想杀人,你这些想法, 我先头也有过。
打的那一下根本就不疼,姜元瞻还怕他身上肉太硬她手疼呢。
目下姑母显然没有这份儿底气。
昌平郡王叹了口气:“那要看官家怎么定夺, 咱们不好煽风点火的。”
她咬着牙说的急,嗓音也不是先前那样清软的。
一旁裴清沅听得心肝儿齐颤。
姜氏眯了眼去看赵行,赵行一抬头,正对上那样的视线。
他之前就说过,柳国公夫妇的罪名,可大可小, 端看官家心意。
一座传承了几代人的国公府, 官家真的希望看着他家就这样走向穷途末路吗?
之前碍于柳国公府,大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交给父皇,后来柳明华放印子钱那事儿也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父皇却显然没打算过问,大兄就猜父皇是希望此事冷处理,没打算动柳国公一家,所以账本就没再往父皇跟前送。”
等他收回视线,姜氏呵了声,把话接过去:“真是自己找死。”
皇权默许时候是姜·作天作地·啥也不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莞
皇权不许的时候是姜·迅速找准自己位置·能屈能伸·隐忍克制·莞
ps珠珠陪着二哥哥在高台上走了一遭,她曾经是天子枕边人,心头肉,是真正意义上最接近皇权的人,所以对于皇权独尊这四个字感受会比别人更深刻。
好在晋和帝算是明君,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又一直都很好,不然珠珠重生回来要遇上个渣狗皇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长寿,毕竟心力交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