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低低叹气，思来懊恼：“我那时候误会了，以为真的是你……”

姜莞其实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早就想过。

楼下有稚童放炮仗, 炮声震天响, 姜莞揉了下耳朵，再看赵行面色, 有些沉, 也有点冷，但好像舍不得跟她发脾气, 压制着自己的不快, 于是眉宇间又染上些许无奈。

姜莞点头：“你不是一直好奇, 为什么几年前我突然开始疏远你吗？”

而赵行又这样伤心。

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总有她的原因和道理，有什么好问的呢？

也许是就要得到她了。

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姜莞作势去握赵行的手：“我不是对他有什么余情未了，你说过你信我的！”

姜莞跺脚：“你别打岔呀。”

赵行面色铁青。

就不想等了。

这么多的变故，姜莞也没那个心气儿去担心这个，忧虑那个，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所以还不如她忍一忍，同赵奕虚与委蛇，只叫他以为她还是那个姜莞，从未变过。

赵行声音彻底冷下去，可说到底，不忍心拂开她的那只手：“现在为什么突然又信了不是我做的？”

可她规划的再好, 也架不住突发变故。

“我去问过我大兄。”姜莞与他坦白起来。

他面上装的平和，但方才就是伤心了，这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然而她只来得及碰上赵行袖口，指间从锦缎上划过, 摸了个空。

赵奕就不是个好人，手足兄弟也不全都是像赵行和赵禹那般兄友弟恭的，就该早作防范，防着赵奕的狼子野心。

她规划的很好，赵奕拿玉华楼的事栽赃他，她索性把从前和现在的所有事情一块儿说开。

可后来她还是疏远了他。

二兄把人打了, 赵奕目下出不了宫来纠缠。

之前她想不急在一时, 两件事加在一块儿分量更重。

她抬头望着赵行，目不转睛：“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心里只知道害怕，到如今看了太多事，无论胡家还是柳国公府，我知道你的心意，也晓得赵奕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起过好多次疑心，但你知道，人一旦心里有了疑影，总有个隔阂摆在那里。”

在这些变故之外, 再叫她费尽心思去防范一个赵奕, 她怕把自己给累死。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难不成瞒着赵行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他处心积虑，十岁的年纪上就骗了我，还是你真的对他做过那样的事——”

姜莞深吸口气，往他身边又靠近些，几乎要贴在他身上：“二哥哥，就算你在外面杀人放火，阴损歹毒的手段用尽，我也不在乎，也不会再害怕，且我更愿意相信，是赵奕不怀好意诓骗我五年。

我想陪着你，不管你将来要走的路是什么样的，我都想陪在你身边，生死相随。”

她能看见赵行眼神明灭几变，把心一横，两只手攀在赵行肩膀上，踮起脚尖，柔软的红唇贴上了赵行冰冷的薄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