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原来只有我（一更）

姜元瞻下职回家果然还是挨了一顿臭骂。

姜氏恨不得提着他耳朵骂到他脸上去：“你去幽州一年也该长点儿脑子，你父兄放你到军中去历练，不是叫你越学越回去的！”

姜元瞻苦着一张脸，姜莞和赵然几个人也不敢劝。

姜氏骂了人，气冲冲的坐在禅椅上，黑沉的目光紧紧锁着姜元瞻。

姜元瞻硬是等到她骂完了，才开口：“先前我同她说的很清楚，她要报恩，也只到腊月二十五，年后开朝复印，若还到官署去，兵马司的人不会对她客气。”

他挠了挠后脑勺：“我的确没想到这些……”

他掩唇咳嗽，听了许多话，这会儿心虚得很：“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身边这些小娘子，珠珠和阿宁不必说，就不是那样的人，其他的，我接触又一向不多。

外头的女孩儿们见我百般好，可真敢凑上来的却没有几个。

去了幽州这一年，在军中又哪里见得到什么小娘子呢？

我真不知道……”

姜元瞻的声音越来越低。

而且兵马司的人也偶尔会玩笑两句。

姜氏一看他那副德行,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阿耶和阿兄不在京，我要抬着国公府的名头做事情, 去外面欠下人情债，总要先经了您首肯不是？”

赵行说好，姜元瞻脚下一顿，侧目看他，在姜氏面前，没多说什么。

她越想越生气，重重在扶手上拍了一下：“朝臣是怎么说，你也不知道？”

姜莞此刻才替姜元瞻分辨，想把他解救出来：“二兄的心是好的，只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一心向善罢了。

外面的郎君们怎么样都无妨，那些女郎娘子，他往后就该躲的远远地。

赵然试着替他弥补：“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从小到大, 盛京那些士族女郎，要顾着体面，自持身份，做不出来那等没脸的事, 即便偶尔到你跟前献殷勤, 也很端着，你不放在心上, 倒也罢了。

连姜莞也觉得他活该挨骂了。

她一个女孩儿，经历这样的事，求到我跟前来，难道叫我铁石心肠，袖手旁观吗？”

又恰好薛婵与你年纪相仿, 生得不俗，再叫她这样纠缠下去, 外头传的只会更离谱。

赵然却在一旁帮姜莞的腔：“不说他他一辈子也记不住。”

只是彼时我实在不知原来小娘子们还能……是这幅做派……

姜氏也是看他肯受教，心气儿到底顺下来不少，又叹气：“你十六了，再过两年到了议亲的年纪，别再外头乱来，弄坏了名声，叫谁替你去弥补呢？

那些人，就是有天大的冤情，也轮不着你去管。

“你可真是——”

毕竟他是真看不出这些手段。

姜氏被这话噎住，那些仍要骂他的话就哽在嘴边, 说也不是，不说又压不下那口气。

姜氏脸色虽然还是不怎么好看，但气消了不少，连连摆手打发他们去，最后才叮嘱赵行：“你叫人去查薛婵的底细，有了眉目，先来回我，我倒也想看看，究竟是哪个路子跑出来的女孩儿，胆子这样大，糊弄到我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