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事可恨！

“韩沛昭与你说，我不识小娘子那些矫揉造作的手段，所以格外好骗，他心里是这样认定的，是吗？”

可姜元瞻聪明，所以她要小心一些，别露出马脚来。

无论大人需要我做什么，我会配合好大人。”

来来回回，无非是专挑人爱听的, 最能叫人舒心的, 捧着你说, 敬着你做。

此事了结之后, 她从韩沛昭那儿得一笔银子，远走高飞, 盛京纷争, 再与她无关。

他只是没开窍，于男女情爱之事，从未上心，更未动情，好哄得很，女孩儿家那些手段，大抵都管用。

薛婵面色发苦：“大人其实知道，我只想保全自己，所以觉得我可恨吧？”

姜元瞻如今开了窍，倒发觉薛婵这些手段, 真是没有任何高明之处。

薛婵，人这一生有很多选择。

姜元瞻再没理会她。

“我从不是什么心软心善之人。”

归根究底, 薛婵也不过是不想而已。

“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你只管一如往常，好好过你的日子，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跟韩沛昭说，我对你颇有好感，你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

姜元瞻冷笑了声, 没理她，却叫长风：“把她所说，记录下来, 让她签上字，留作证据。”

姜元瞻心软的时候是真心软，可冷硬下来，也确实是铁石心肠。

她知道这么多内情，他总有办法护她周全。

薛婵拉平了唇角，抹去眼角泪痕：“我选十年牢狱，至少十年后，我还能为自己挣条活路。

“我听大人的吩咐，过后大人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姜元瞻蠢笨吗？

我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你大可告诉韩沛昭。

我不敢跟您哭可怜，可我身家性命都捏在小公爷手里，他将此事说与我，要我配合，我就算不答应, 他也会杀我灭口, 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为了活着，也算是她……赎罪弥补。

姜元瞻突然又开口, 话锋一转，引得薛婵猛然抬头, 眼底分明重燃希望：“大人您说，只要能将功补过, 稍作弥补，我一定为大人竭尽全力！”

她自知多说无益, 黯然垂首, 面如死灰。

“薛婵, 人做错了事, 就该受惩罚, 你是因觉得自己尚有几分姿色，便能靠这个求人心软, 在你不遗余力的伤害了人之后，还妄想全身而退吗？”

薛婵连连点头, 又怕这种说法会激怒他, 吞了口口水：“大人，这不是我说的……”

“之后应该怎么做，我会再告诉你，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你做过这么多选择，是生是死，也自己选吧。”

薛婵一得自由，小跑几步追上去, 却不敢十分靠近。

你仍然可以自己选。

语气也是平缓的，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也由不得她商量半个字。

他心下有了决定，淡淡收回自己的视线：“等到尘埃落定，所有的事情都了结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去京兆府，关押十年。

姜元瞻眯了眼，回头看她。

薛婵甚至在他身上看不到怒然，他太平静了，平静到冷漠的地步。

尽管姜元瞻他或许并不需要，也不在乎。

薛婵跟在姜元瞻身后，一直等到快要走出别院后角门的时候，她弱弱又叫他：“我若说曾经犹豫过，因为大人，大人信我吗？”

姜元瞻回头看她，眸中清冷一片：“与我无关。”

然后连与她同乘都不愿了，吩咐长风送薛婵回家，转身步行走远，只留下一道冷毅而决然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