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样的人,却端得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为兄长所不容。
咱们还是一同长大的情分,你……你以后该规矩些。”
谁知道她都没有问完,赵奕面露慌张,忙比了个噤声手势给她看:“阿莞,别说了!”
赵奕手心里躺着一枚平安扣, 也就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羊脂白玉温润,偏这玉白中夹杂了些许赤红颜色,天生天长, 极为难得。
你这枚平安扣,我真的不能……”
赵奕坚持着,不肯收回手,也不强拉姜莞的手塞进去,像怕唐突了她:“阿莞,你想明白了对不对?你还肯跟我说说话,这样安安静静的,我好高兴。”
他几次到郡王府门前堵她, 见着面儿的也只有那两回。
姜莞眉心蹙拢,眸中覆上一层水雾,氤氲着,轻轻摇头,柔声婉拒:“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赵奕垂眸,声色沉沉,很轻易能让人听出压抑着的痛苦:“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终归是我对不住你……可此事另有内情,我……一则我没做半点对不住你的事情, 二则我是叫人给陷害的。”
“不贵重,予你的,什么都算不得贵重。”
二兄他……二兄身边,也非净土。
姜莞一直都眉眼低垂, 见他有所动作,才掀了眼皮往他手上看。
今日反而平静许多。
姜莞掩面,似在哭泣,实则是快要忍不住,只能捂着脸,免得赵奕看出端倪。
一次被大长公主给拦下, 一次让赵行按着送回宫里,之后就被父皇禁了足。
那两回姜莞见了他, 如遇洪水猛兽, 避之不及。
当初她被送至铜雀台,没多久郑氏来看她,小小的平安扣,被她制成坠子, 挂在腰间。
赵奕心想着,韩沛昭说他先头那些年的许多心思,全都白费了。
往后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护佑你, 希望它能代替我,保你一生顺遂安康。
赵奕目下很顺着姜莞,改了口, 只叫阿莞:“你若是肯听我说,改天我来寻你, 把事情的是末缘由, 慢慢说给你听。阿莞, 别记恨我, 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我,自幼离宫, 十岁回京后,也并没有外人所见那样风光。
阿莞, 你收下吧。
她在内廷为赵奕筹谋布局,与他里应外合,那是何等凶险,赵奕都没想过把这东西给她。
他那样的神色,很容易让人跟着一块儿焦虑起来。
郑氏说, 宫变当夜,她独守王府, 受了惊吓, 大病一场, 官家心疼,将这东西给了她,为她镇邪祟,保她安康的。
前世最后是落在了郑氏手中。
他们不知道,你却都知道的,所以阿莞, 我……终究是我没有本事, 也没有那个福分, 留不住你。”
姜莞眼皮垂下的时候,把眼底的厌恶尽数掩盖,然后软着嗓音跟他商量:“可我收了你这样贵重的东西,是瞒不了二殿下的……”
赵奕呼吸一重,咬咬牙:“不妨事的阿莞,他知道了也不妨事,你不是也说了,咱们终究还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就当是我给你赔礼的,二兄也不能说什么。”
姜莞这才颤着长睫说声好,抬手接过平安扣,又十分仔细绝不跟赵奕的手掌碰着半分。
“你去吧,阿莞,去吧,我也要回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