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宫门早关了。

莫说是韩沛昭，便是三堂兄——”

“我自有主张。”姜元瞻拢着眉心回了他这么一句，乌黑眼珠一滚, 显然有了别的想法，转而看向赵霖，冷声问他, “你跟谁是兄弟？”

姜元瞻握了握拳，赵行神色亦是寡淡一片。

他声音渐次弱下去, 明显是底气不足。

他收了声，赵行反倒笑了：“你想让赵霖帮你干什么？你不就是怕我问你这个吗？”

所以赵行打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准备回宫。

好巧不巧，赵霖也是个这样的。

早年韩沛昭选作赵奕伴读，连赵奕也敢欺负那会儿，赵霖还给赵奕出过头呢。

姜元瞻脚步一顿，问他：“你又不回……”

自客栈出门，赵行仍旧提步跟上。

赵行那事儿，以及韩沛昭的算计，甚至是官家明年要为赵行和姜莞赐婚的事情, 也一并说了。

他们这些人之中, 赵霖算是和赵奕私交最好的。

赵然无声叹气，拽了他一把, 压着声，大概把前因后果与他说了一番。

他骤然收声，偷偷看了赵行一眼：“反正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向着他！”

姜莞眼皮一跳，赵然也忙帮腔打圆场：“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回家慢慢说吧，等明儿二郎他们回了家，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别吵架。”

夜扣宫门，等同谋逆。

至于韩沛昭退婚这一件，赵然深以为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一定要说, 他也只有退得好三个大字。

明日便能回家的, 跟自家姊妹有什么不能问清楚？偏要这时候去问韩沛昭。

于是赵泽收了声，舔了下下嘴唇，索性问姜元瞻：“韩沛昭那事儿……”

再后来年纪大点儿, 勤加练习也是他们两个一处更多些, 因为底子太差了, 跟不上兄弟们的进度，倒是他俩能处到一块儿, 请了夫子单独指点。

是以在赵奕没回京以前，垫底的那个是赵霖，挨骂最多的自然也是他。

姜元瞻和赵行两个也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脾气，偏气性那么大。

姜元瞻这才收敛了些，侧身让开路，等周宛宁跟姜莞和裴清沅分别过，陪着她往周府而去，身形渐没入夜色之中。

这边赵然看看赵行，再看姜莞，最后同裴清沅交换了个眼神，心领神会，二人极有默契的往前走，把身后位置留给赵行与姜莞不提。

等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姜莞才撇嘴问赵行：“你方才跟我二兄置什么气呢？在客栈那会儿，我看他问完霖表兄那句话，你脸色就不大对。”

赵行捏着眉骨，回她时到底语气和善不少：“只是烦他蝎蝎螫螫，他越是遮掩隐瞒不坦荡，我越觉得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