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为难之色，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开口。

成国公夫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车的话，姜氏一直都冷眼看她，也听着她说。

您就发发善心，替我劝劝……”

大郎这样作践了人家……

等说完了，她连抬头看看姜氏脸色的勇气都没有，就一个劲儿的嚎丧：“我真想跪下来求求您，王妃，大郎是个糊涂的混账，可他素日里也是个好孩子，他在盛京长大，又是三殿下的伴读，孩子们是什么样的心性，您也看在眼里的。

您知道了此事，是断断没有再叫她进沛国公府门楣的道理。

姜氏冷嗤：“若是这么难开口，倒不如不要说了？”

薛家那个小娘子，既是姜二郎心爱之人，总归是大郎对不住他。

成国公夫人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本来就难受，结果她刚开口，又被姜氏往回噎了一把，反倒把那些话往她肚子里塞了塞，叫她更难受！

“王妃，这事儿实在是……”

她还是哭，不过因为姜氏太不留情面，也很不吃这一套，转换了法子，不再像先前那样放声哭，就低低的抽泣：“黄府尹跟我说，姜二郎说了，您和顾大人也都见过薛小娘子，我想既默许了姜二郎之事，大抵对薛小娘子很中意才对。

要打要罚，我们都认了。

按《大邺律》，他少说得服十年以上的苦役。

至此才寒着一把嗓子把成国公夫人的话给打断了。

她越往后说，哭声就越是大：“如今是闭门审理，倘或闹开了，大郎可就真是没法做人了。

“你这不是难以启齿，是本就不该开这个口。”姜氏嗤道，“原来你还知道丢人？还晓得这种事情得逼着珠珠？你也明白你儿子干的是什么混账事！”

她将来也没法子嫁别人。”

“你有事情来求我，倒不能叫我侄女听，这是谁家的道理？”

鬼心眼一肚子，就不是个好的！

姜氏明知道她过来，方才又啼哭一场，想底下的丫头也会仔细回话，怎还带着姜莞一道来？

但不能报官啊……王妃，大郎如今还被押在京兆府大牢之中，因有两位郎君作证，薛小娘子又一口咬定是大郎他……他无状，黄府尹不敢草草结案，已经把人给收监了。”

姜氏咬重了话音，又重重拍在扶手上：“你一句混账糊涂就打算了事，岂不知他祸害了人家女孩儿一辈子？亏你也是高门里养大的，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我看你的脑子是让狗给吃了！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还敢求到我跟前来！”

别说她现下知道成国公夫人是因何而来，即便是她不知内情，也最不耐烦别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她闻言一怔：“王妃……”

您既心疼薛小娘子，哪怕是不看在我这张老脸，就看在薛小娘子的份儿上，替她的将来想一想，为她谋个好前程，也求您去跟姜二郎说一说，高抬贵手，放过大郎吧。”

姜氏眉头紧锁，盯着成国公夫人看，似在瞧什么怪物。

连姜莞也沉下脸来，望向姜氏一眼，见她颔首，心中了然，沉声问国公夫人：“当日与我表姐退婚，说是韩大郎君为云黛算计，心有余悸，两年内都不考虑婚事，不愿意耽误我表姐，才将婚事作罢。

结果你家现在转头就风光大聘薛小娘子，我年纪小，许是不懂这其中的事情，便要多问两句，成国公府倒是保全了韩大郎君，可我表姐的脸面，河东裴氏的尊严，您置于何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