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看他眉眼舒展,才拢了拢披风:“笑了就行,我就是怕你为韩家事情而烦心,所以才提了这盏灯跑出来等你。”
赵行能说什么呢?
赵行闻言脚下微顿,低头看她。
身前拿红绳绑着的几缕发丝上沾了白雪。
姜莞满脸骄傲:“我准备了小半个月呢!冬日天黑得早,你出入带着这灯笼照明,就不怕摔着了!我这个礼物是不是很贴心?”
姜莞欸地叫他:“跟她们没关系。你看看这盏灯呀!”
纵是他家有错,按照父皇一贯的行事作风,怕也是顾虑颇多,总要给韩沛昭兄妹留条活路了。”
成国公府是败了,也离了盛京,但只要人还在,根底就还在。
赵行看着她冻的发红的指尖,朝她身后长安与长宁两个丫头各自扫去一眼。
父皇和母后对赵奕心软,他凡事又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但这些日子以来出了这么多事,皇婶看在眼里,哪怕他真无辜,韩沛昭也不能留了。”
二人刚过了影壁墙不远,正要往上房院去给姜氏请安。
姜莞也正好仰面对上他的视线,笑吟吟的:“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我想了好久,才准备了这个,但为了哄你高兴,提前拿出来给你啦。”
赵行面露笑意说是:“最难得是姜大姑娘的心意。”
八面拆开各自为画,连在一起看,也是一整幅。
这会儿听说他来,匆匆回了姜氏,领了丫头就跑了出来。
我知道父皇想要安稳,但这件事情原就是安稳不了的。
然后又抬手,指了指赵行面前刚刚散开的白雾。
赵然听了这话直皱眉:“那岂不是放虎归山?他们兄妹是好一对的豺狼虎豹,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福来回姜元瞻话的时候,姜元瞻正好就在姜氏屋里说话,是以就一块儿听了。
他出入都有随侍的宫人,走到哪儿也不可能黑灯瞎火的摔了他。
父皇不想寒了朝臣的心,更叫那些武将们觉着下场不过如此。
赵行下车,抬眼上去,就看见了等在廊下的姜莞。
那会儿就已经气恼过一场,被姜莞和裴清沅两个哄了半天才哄顺心气儿。
赵行一时又无奈,眼看着她笑弯了腰,伸手把人捞起来,领着她一路去了姜氏屋中不提。
确实别出心裁,且非画工精湛者而不可得。
姜莞耸肩:“再准备别的给你呀,我可没那么小气的,送二哥哥的东西,难道还拿这一件连年节礼都顶了吗?”
“听你这意思,只怕官家也未必会下杀手了。”
赵行皱眉,快步上台阶,替她挡住风雪,然后抬手拍去姜莞肩头落雪,又指了指她发上那些:“天寒地冻,我既来了,有什么话不能等我进府再说吗?”
通常都是一面为一幅,但这盏灯格外不同。
姜元瞻挑眉回望:“那你还让元福来跟我说?”
赵行不置可否,却又从姜元瞻的话中听出肯定的答案来:“所以皇婶也不必忧虑,这不是和父皇对着干,而是防患于未然,早早了结,以绝后患罢了。”
姜氏深吸口气,好半天才长长舒出来:“你跟大郎说过没?”
赵行摇头:“大兄今天一早出城了,大约明日才回来,这些事情他暂且都还不知道。”
姜氏又皱眉,本来想说的那些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等大郎回来,你自己去跟他说一声吧,你所说防患于未然……二郎,那些事,永远别瞒着你兄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