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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禹和姜元瞻二人出府衙,有沛国公府的马车等在门口。
临行前,赵禹想起赵行之前交代的那些话,垂眸,压了压声,叫阿莞。
不是说不好,他也没立场没资格说这话。
贵人们不开口,他更不敢吭声。
“大殿下方才与我说了些事,我看官家圣人如今还是很舍不得赵奕的。”
姜莞说好,道了谢,姜元瞻才与赵禹告辞,提步往自家马车而去。
薛婵也认了。
婚事不婚事的不打紧。
无非觉得惹不起罢了。
十年牢狱,姜元瞻亲口说的。
正往马车里钻的姜元瞻一愣,回头看他。
人家底气足,连瞒天过海,设计做局,坑倒一座国公府都敢。
姜元瞻回头看薛婵。
“是历练,还是住在大殿下那儿?”
依律,三至五年牢狱足矣。
只是赵禹懒得弯弯绕绕说那些话来哄姜莞。
紧接着四月里赵禹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六月与陈氏完婚,到了十月里南苑动乱。
好好的嫡长子,说杀就杀了。
这不是强逼着赵禹去接受这个狼子野心的弟弟吗?
姜莞眉头紧锁。
黄为松一颗心落了地,又深以为官家不留情面,实在果决。
前世赵禹成婚也要晚一些。
她见赵禹还没回宫,正跟姜元瞻站在一块儿,就准备下车来的。
姜莞秀眉拢了一瞬之后,很快舒展开来,笑着说知道了:“她是没什么好见的,我不去,大殿下替我转告二哥哥,叫他放心。”
“二郎说,不让你去成国公府见韩令芙。”
不是还要闹吧?
他面色发冷,靠在车厢上,以手掌挡在额间:“二月里大殿下封王,官家准备把赵奕送去大殿下的王府,让他在大殿下手底下历练一段,跟入朝历练,也没什么差别。”
正在这关头上,圣人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她跟赵行婚后第二年,也就是在赵禹立太子出事的那年,官家才为他定下颍川陈氏女为太子妃。
国公府的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车轮滚动,盖过马车内兄妹二人说话的声音。
此刻察觉到姜元瞻的视线,抿紧唇角,缓缓站起身来。
赵禹看她肯听话,才嗯了声,摆摆手,示意她去,转身上了自己的小轿,吩咐回宫不提。
不管怎么看,从最初薛婵她是受害者,即便到了后来,也只是被唆使,算同伙合谋,不是主犯。
“住在那儿。”姜元瞻也不知道她因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回了她,“大殿下方才出来时候跟我说了几句,也是烦得很。我估摸着,连婚事都暂且压下了。”
出了年他也十六了,论理说该到朝中历练,再过两年正式领了差事,那叫长大成人。
事实上叫黄为松说,这罚的有些重了。
赵禹那时候非要亲自领兵去平乱,而晋和帝也只以为那样的动荡不值一提,由得他三五日平叛归来,还能再得军功加身,便准他率精兵八千出城去了。
就是从那天起,赵禹再没能回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在狩猎场上险些为冷箭误伤,就是在那一年的九月!
若不是裴清沅替她挡了一箭,她恐怕性命堪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