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宝芝,那不也是阿莞的长辈,赔了礼也尽够了。”
华阳大长公主抿抿唇,唇角索性拉平了,再想拉着姜莞说话,魏氏却已经低声同姜莞说着什么。
而沈宝芝斜后方,此刻正侧身对着姜莞站立的小郎君,就是华阳大长公主口中说的四郎,她的嫡次子沈从真。
与赵禹几兄弟比肩而立,也未必落于下风。
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还是笑:“你要不缺就算了,左右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图个稀罕,若不稀罕了,委实没必要往你手上送。
事后她又频频登郡王府的门,同姑母家长里短说些废话,那不过都是拉拢感情的小手段而已。
而且也只有如此,一切才说得通。
华阳大长公主的话就被噎了一半回去。
小宫娥笑呵呵说知道了,倒乐得不必在这大冷天走那么远,送姜莞和裴清沅二人往太液池去,于是目送她二人跟着元福走远,搓搓手,呵着气,转身回了含章殿去。
您倒这样放在心上。”
等到走近些,姜莞目光巡视,找的却既不是赵行,也不是姜元瞻。
沈从真今岁十六,长得不错,把他爷娘的优点吸收了个干净,且是个能文能武的。
姜氏在笑,笑意未及眼底,眸中甚至有几许冰冷:“圣人也说实在不必拘着宝芝登门道歉,姑母也别太把珠珠挨的那一下当回事儿。
沈宝芝挨着赵行很近,的确拿了一幅画让赵行指点。
但有赵行的心意摆在那儿,圣人如何容得下旁人来打她的主意。
郑皇后闻言才笑起来。
她手肘撑在扶手上,突然才想起来似的,欸地一声问姜莞:“倒是说起字帖,我前儿让你给我写几个字,说要一并送去幽州,叫你爷娘看看你的长进,那字我瞧了——”
“姑母今儿是怎么了?”
两个姑娘出了殿门下玉阶,走出去没有一箭之地,远远瞧见元福正掖着手快步过来。
为什么当日华阳大长公主上赶着到福宁殿去替她说好话,连舅舅和姑父都大为意外。
宴还要小半个时辰,郑皇后也不把姜莞和裴清沅拘在含章殿内。
自华阳大长公主几次三番提起沈从真,一直到她和表姐离开含章殿,圣人就再没给过华阳大长公主一个好脸色。
不过四郎倒是还得了两幅好字帖,我瞧过,是古本真迹,你若喜欢那个……”
这会儿突然提起沈四郎——分明是不怀好意。
但华阳大长公主是长辈,甚至长了两个辈分,她不能说推辞的话。
她从小就不是娇养大的女孩儿,阿兄早年拘着她练功,吃了多少苦呢,那一下真不值什么。
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姜莞嗯了声,情绪却仍旧不高。
而凉亭下赵行已经发现了她和裴清沅。
姜莞眼看着他丢下满脸欢愉的沈宝芝,大步流星朝着她走来。
(本章完)